林碧苍随手接过道印书,又听百尺楼说道:“第二个可称危墙的地方,就是桂宫。”看着林碧苍惊讶的表情,百尺楼继续说:“尤其是到四月初四之前这段时间。”
“这个建议糟透了。”林碧苍说道。“老宗政抗天化劫在即,你居然想把我挡在山外。”
“林道友你心中想法,我岂能不知?”百尺楼双手抱胸说道:“老师是夏陆首智,帝王之师,但他为了推迟劫难日期,用了五灵归心法,脑子只会越来越糊涂,很可能侥幸化劫也无法恢复,更不用说观天演法了。”
“我只是奇怪,白痴丞相连什么是禁忌都分不清。”林碧苍叉起双手歪着头看着百尺楼:“倘若我不知何去何从,那么街边随便抓个神棍,让他说两句好话,解解心宽便成,哪用得着让老宗政再冒天险?我要问的,只是前尘旧事而已,已经发生,不干天和。”
百尺楼哼了一下:“老师一见你之下,心神必然激荡,这种意外,不能发生。”
“我可是刚刚才帮了你的大忙。”林碧苍哼了一声:“你欠我人情。”但百尺楼在这个问题上寸步不让:“若无道友协助,紫色神化雷的威能,我确实无法推演算出数据,但这只是略尽人事,其余的事,还得靠老师自己。”言下之意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唉,白痴丞相的运算能力着实让人惊艳,但说到智慧就让人着急。”林碧苍笑嘻嘻地说道:“谁说有事不决一定要问老宗政的?我完全可以在劫雷数据上做点手脚,然后老宗政化作青烟,驾鹤西去,这样百尺丞相光荣即位,继承玉石金扉中的秘典,我再问百尺丞相,还不是一样。”
百尺楼嘴角抽搐了起来,但又强自压下,心想:“你想激我动怒,这有何用?你一开口,我便知你不过心中不忿,在口舌上找平衡而已。”林碧苍却已经换个角度进攻:“万一老宗政渡劫成功,修为去到了当世真仙,脑子却更糊涂了呢?”
百尺楼哂笑道:“你既然已经接受事实,到底还想争取什么?”林碧苍也笑道:“我不是怀疑宗政的能力,我本来就没把希望全寄托在他身上,百尺丞相你就滥用职权,把松月馆帮我腾出来吧。”
“林道友总惦记我二师弟的私宅,有什么用意?”百尺楼提高了警戒:“难道是想假扮我二师弟,谋夺他的财产?我可是他的师兄。”
林碧苍嘲讽道:“我不是惦记你二师弟的破房子,我是惦记你二师弟的老婆。”
“我师弟哪有妻室?”百尺楼毫不客气一语点破:“倘若真有妻室,他的家族怎么能收回他的私宅?倘若真有妻室,我哪有不动用世俗权力,把他的亲兄从馆中赶出去的道理?”
“我受人之托,给赞松岑的妻子送东西,却忘记了。”林碧苍再三拍地板,大声抗议:“赞松岑的女人很可能还在松月馆里,你说他没有合法妻子,那有夫妻之实的呢?”
“这?”百尺楼略一迟疑,林碧苍立刻打蛇随棍上:“归根到底有你的责任,我被你什么下属困在官署里,逃跑时候心忙,记不清了。得见到正主,有提示才能想起来。”
“阁下既然失忆,连正当理由都想不起来。”百尺楼轻叹一声:“而我就要为子虚乌有的事情付诸行动,那二师弟的亲哥哥不过听从家族命令,得罪了你什么?”
“算啦,反正这事荒诞了。”林碧苍摆摆手:“你就说吧,还有什么地方是我不能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