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浑然不觉,你的气数已尽了。”红衣女郎冷笑了一下:“这是昨天酉时的青龙街。”
昨日林碧苍申时头入城市,酉时尾正在桂宫厨房院中和百尺楼放对,那时的天象正是恶劣之极,要不然春日傍晚,天不能黑成这样。女郎布下的这个幻境法阵,将整条青龙街还原到了昨天的情境,“再造时空”已经非常高妙,对于时序、材宝、阵法的要求都非常之高,绝非一人之力可为,不知两人有多大仇怨,竟舍得如此下血本来结阵报复。
“你先别动手,让我猜猜。”林碧苍捂着脑袋想了一下:“是不是赞松岑曾经对你始乱终弃,你因爱生恨,这才在修行路上猪突猛进,非要把赞松岑踩在脚下一雪前耻?”
“你还真没有什么长进。”女郎的言语中带着交错的切齿声和浓浓的恨意:“在书经局里,我看相貌身形就怀疑,碍着大庭广众,我不好动手去摘你的面具。松岑子,你胆子还真不小啊,怎么,觉得风头过去了,要回来收复失地么?”
“这个……女仙你听我说啊,人身上有的东西没了就永远没了,就算是练气也不可能再长回来……这事真和我没关系,我就是长的像赞松岑而已,赞松岑就是个乌龟王八蛋,死了变个大王八……我真不是赞松岑!就是借他的名声招摇撞骗,也是为了混口饭吃,您高抬贵手,放了我吧。”
红衣女郎反手拔出倾城芙蓉剑,虚空在半空中划了一记,剑轨的虚影停留了一两秒钟才散去。“你以为把眼皮下面那颗痣用刀划掉,我就认不出你了吗?今天就报了披袍战之辱,摘下面具来,让你死的明明白白。”
“披袍战?不是因爱生恨,就好办了。”林碧苍忽然觉得可能迎来点人生转机,连忙猛摇双手:“且慢!且慢!银仙子,当年我有眼不识泰山,触犯您绝世美颜,打也打过了,我现在只会虚张声势,实则手无缚鸡之力,饶了我吧!”
红衣少女咬牙切齿地说道:“手无缚鸡之力,还能一脚踏穿地板?”
“对啊!”林碧苍据理力争:“踩破那种地板,用不过三马力,充其量就是个普通武师的水平,在您眼里,和废人也相去不远,当年你也打过瘾了,我也认了,可你不能总打我一个人啊!炼气士认人靠气感,往脸上贴个皮面具,谁不会啊?你不能只相信自己的双眼啊!”
女郎将倾城芙蓉剑平端起来,气焰连人带剑的都裹住:“银空雪?你装什么糊涂了,她打是她打,我还没打过呢。”
“她不是银空雪?”林碧苍心中顿时万马奔腾:“那她是谁?这人我也没印象啊。难道当年绛宫披袍战的时候赞松岑把她淘汰了?赞松岑手下没留情?没印象啊,自己这情察得简直太糙了。”
“这个……当年是有点误会,您能不能先把剑放下,听我解释?”林碧苍见到女郎持剑步步紧逼,连急地嚷道:“等会!我投降,投降输一半!把剑放下,要出人命呀。”
此言一出,红衣女郎的怒火竟然稍稍平静下来,仿佛冥思一般闭着眼睛静立一会儿,突然间皱着眉头睁开眼睛缓缓说来:“我忘了,去年还叱咤风云的松岑子,现在又成了刚筑基的菜鸟,我不欺负你,放下就放下。”
红衣女郎将剑高高地抛向空中,长剑在空中翻滚着,拖出圆周运动的半透明形迹落了下来。林碧苍心想时不我与,既然她不是银空雪,那么自己最少欠她一顿胖揍,而且有参照物在前,绝不能比银空雪打得还轻,女孩要算账就得这么算……此时不跑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