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幽灵话带鄙视地说道:“瞧你出息,凤凰就凤凰,有什么大不了的?凤凰乃是至仁之灵,即使召唤得位,也不至于抱着毁人的目的出击。修士道行都是勤修苦练而来,要真正废掉一个修士的修行基础,比按照他的仙途再练一次还难,银空雪能召唤凤凰,为什么不直接把他打死?”
赞松岳答道:“幼弟被银空雪当空击落,人事不省,我曾去探望,死是死不了,但他的经脉已经被封禁,不能引气入体,好比门上换锁,无法再登堂入室。”
那声音又问道:“赞松岑性格激烈,没有见了强敌,便坐以待毙的道理,也不可能不抵抗,是不是用的招法不对?”
赞松岳也无法猜到这幽灵的真意,到后来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说出来了:“幼弟当时以法术浮空,气贯全身,进入功态,这时他身边忽作暗色,身上也腾起大团火焰来,他便挟着这股威势直冲银空雪。”
那声音志在排疑:“那银空雪又是怎样操使凤凰,发出重手?”
赞松岳说道:“银空雪并未下令,而是将凤凰附于己身,腾飞在空,当头迎击,一下便令幼弟跌落尘埃。”
那幽灵声音转为赞叹:“怪不得,怪不得!原来是凤凰化身,赞松岑见识到这一手,换自己一身道行,本来也不亏。输给此等上古真宗,也算不上他的失败,要是他侥幸凭那三脚猫的道法赢了,那才是绛宫的悲哀。”
房中声音沉寂了好一会,似乎是在思考什么。赞松岳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生怕打搅了这前辈思路,惹得他不快。他从小就知道,一些修士将先灵内华功练到极致,能做到元神不灭,死亡只不过是解脱形骸而已,智识与活着的时候没大区别,是以言语不敢有它。
那声音沉寂半晌,答道:“这么说,赞松岑终究是不成了?”赞松岳说:“正是考虑到这一点,前辈道种薪火就此灭了,岂不是夏陆的损失。大道以衡为贵,既然天意夺走了前辈一个赞松岑,那么理当再还给前辈一个。”
那声音重重哼了一声,说:“本座指点赞松岑法门精要,但一向不许他自称是本座弟子,免得落败于人,为修真者笑。如今看来,果不其然。虽然打到披袍决战,但还是输了,而且当场被废,令人恼怒。”
赞松岳道:“正是!倘若前辈传功在下,在下已经熟知银空雪的法门套路,必然为幼弟,为您老人家,也为咱门派讨个公道。”
那声音像是发出一阵桀桀怪笑,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与赞松岑相比,你作为长兄,虽然聪慧机敏不如,也算是个精细人,怎会不知这种争强好胜,毫无意义?”
赞松岳突然想起:“莫非这位前辈窥知了我弟的心性,料知他必然要栽大跟头,因此不许我弟自称是他的弟子?不错,我弟不但不知自己学的是哪宗哪派的法门,多半连这人的名讳都不知道,这人定是大有保留,我弟别说是没捞着受领衣钵真传,可能仅学个皮毛而已。”
赞松岳正在自行想象,忽然听那幽灵说道:“你的筑基质量太差,许多上乘气法术法,你现在的根底学不了。”
那声音一下将赞松岳打入九幽冰窖一般,正在他神迷目眩之际,那声音却又说起来,似有回旋余地:“除非有上乘功法,能弥补先天五气的不足,打开法门修行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