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贤王朝班部众多,又不全有练气基础,人皇耐着性子与大臣和仪仗队们缓行。桂山下层的石阶用的石条十分巨大,一路上去也没什么困难,只是感觉空气越来越稀薄,呼吸越来越困难难。石阶每三百层有一台,共有十台,到第七台时整个队伍已经拖成一条长龙了。谢司礼牵住人皇衣角:“我皇,臣等在此恭候了,臣等练气根底实在浅薄,进不得桂宫。”
人皇从龙辇中俯下身来:“谢司礼不是也有练气六段吗?上不来吗?”
谢司礼喘息到:“吾皇还未发现吗,这里空气稀薄,不是练气七段以上根本就上不来,不少臣工们已经在山腰恭候了,倘若叫他们随侍入山,挨不到一刻就得憋闷而死。”
人皇向上看去,反正他是被抬着,就算下辇步行,九百阶对他来说如同咫尺,便跳下了龙辇,问谢司礼道:“赵司寇和杜少正练气圆满,也不行吗?”
赵司寇、杜少正闻言上前,齐声说道:“臣等有余力。”
人皇嘉许道:“那寡人就放得开了。”拔脚便奔,三百阶对于人皇这种级别的炼气士来说就是两个纵跃的事情,没几时便越上极顶,环顾身边,只有赵司寇和杜少正两员朝臣,数十个侍卫了。
杜少正跟随得紧,进言道:“我皇,这蛰仙出自东海之说,沧海州到处都有。前岁在若耶溪,去岁在会稽山,还有人声称蛰仙人来自海上,这都有迹可寻,何必要来咨询帝师啊!”
赵司寇也跟上进言:“三桃源,三神山,如无根之萍,在东海中飘荡无定所,海上多飙风,不是炼气士能御,要去哪里寻找啊!”
人皇住下脚来,耐心向臣工解释道:“爱卿不必猜疑,东海之中去会稽东北三百三十里,必遇神山,海上生云盖,乃是当年之云阳宫,这些寡人早就知道,此来是因为国师当日有要言相托,事关国运,不得不来。”
人皇虽然执礼周至,但实在年少,帝王之才不外现,足以令国疑,杜少正和赵司寇也是疑团重重,在山路上不免窃窃私语:
“不是说云阳宫在东海凌云礁吗?”
“老夫只是说野老祭祀之处在凌云礁,云阳宫却又在海外山上。”
“既然口误,何不把这云阳宫是怎么来的好好给陛下说说?”
“神山见闻唯有内廷记载详备,老夫不知啊!”
峰回路转,却有两人在路边等候,都只穿着出尘衣物,是俊男美女的组合。男的起身施礼:“陛下日安,臣沧海州刺史百尺楼参见。”女的就那么站着,连方外之礼都没一个。
人皇赶紧伸手还礼,口称:“宗政乃帝王之师也,寡人与各位算是亲切的师兄弟妹,仙门之上,不必守那些世俗的礼法。”赵清紫这才匆匆施了个方外之礼。
百尺楼刚要引着人皇和侍臣们进入山门,赵清紫小声说道:“又不是微服前来,怎么走明途?看他们几个的本事,晚上也走不到祈年堂。”
百尺楼想了一下,是这个道理,便安排人皇和侍臣们走遁阵,众人眼前一变,已经身处祈年堂外,自有外门弟子在此等候,引了硕果仅存的两位尘世王朝臣僚和侍从去西峰客舍休息,赵清紫觉得拘束,也找个借口,去五松峰看赞松岑去了,剩下百尺楼引着人皇进了祈年堂,既是臣属又是挂名的师兄弟,言语反倒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