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彼苍伸平左掌,被抓握成一小团的护体气焰“呼”地一声贯满周身,原地微微跳了几下,忽然发足抢攻,百尺楼以“神化降龙掌”应对,凌彼苍用了某种神化武技,百尺楼从未见过,连换了几套神化过的拳脚武掌,凌彼苍这套武技都没用完。
竞技台下两人忽然意识到,他们与百尺楼的交情和了解是真切不浮的,但对于赞松岑,仅限于传闻、记载,就连百尺楼都很少向他们提起,而除了赞松岑外,桂宫其它弟子可都是盛名在外,有可能百尺楼对赞松岑的了解也不深!
先前还认为两人打心理战术属多余之举,现在看来却是必不可少的。台上两人近身过招拆招中,都在战斗的同时暗自察情,如果是真正对敌,对方使用的应该是什么武器。
凌彼苍推测百尺楼应该善用套戒、护手等适合拳掌作战的武器,而百尺楼从凌彼苍的近身招式轨迹截击、后发先至势较多的特点上,推测凌彼苍除了战斗杖之外,还可能惯用外门刀、古代枪之类的武器。
两人这样一边脑中飞速思索,一边频繁换招,没过多久百尺楼果然吃了个暗亏,连忙倒飞出去。心里确实吃惊不小:“同样是在激斗中查情,为何他的出手频率、力量、速度丝毫不受影响?”
两人在激斗中已经破了练气九段境界,级数已经直逼练气圆满,百尺楼看着自己的双手,心中暗暗称奇:“原来以为是同运三功,现在看起来感觉不像……就好像是只运一种功体,另外两种也同时呼应起来,气防在持久战中越来越严密,刚才胸口被‘入有间’中了一拳,不但没受暗伤,连衣服都没破,看来力量、防御、速度都有提升。”
百尺楼再向凌彼苍看去,他的气损耗也非常微小,半透明的气焰明灭忽闪,整个人也和气焰一样像风中之烛,摇曳不定,看起来自己如果只运五成功力,一时半刻也分不出胜败。
擅长近身作战的百尺楼居然没占到任何优势,这让雪蓝关多少感觉有些跌掉下巴。山清水忽然低呼起来:“奇怪!奇怪!”雪蓝关奇道:“有什么好奇怪的?”
“吾辈修真者都知道,百尺从作战来不留底牌,每种武技运用无不合理,即使对方手中握有底牌,也会被他逼出并化解。但无论如何,与百尺作战也要留有底牌,必须近身作战,远距离对他来说,和挠痒差不多。凌彼苍不可能不知道师兄的特长,现在百尺退后,理应上前抢攻,换了鄙人也不敢长时间隔空相持,如果百尺使出‘移形定气’,那么该如何是好?”
雪蓝关思忖了一下:“说的也是,倘若是我,就只能把长枪横过来挡在身前,再次一点就直接乱舞,用残影防止他忽然移形定气,绝对不敢用枪尖指着他。难道松岑子对师兄太熟悉了,根本不怕他用这招?”
同门学艺的师弟对师兄的技术特点并不熟悉,这也不算令人费解的事情,师门竞争激烈的情况下,师兄弟互相隐藏修行成果也属正常,甚至许多宗师也是抱着这种心态教徒弟的,百尺楼和凌彼苍双方不熟悉也情有可原。
雪蓝关忽然听到山清水压低声音说:“凌彼苍要吃亏。”心生一计,顺水推舟大声说道:“先慢动手,松岑老弟,你打算用什么战术应对你师兄的移形定气?”
果然如雪蓝关所担心的,凌彼苍脸上再次做出白痴表情:“啥叫移形定气?”
“啧啧,师兄弟,假情深。”雪蓝关心说一句,嘴上却故意大声说道:“移形定气乃是你师兄的得意身法,运动战中忽然聚化身外气焰抵消惯性,教人防不胜防。他用起这种身法随心所欲,如影随形,你切不可再与他运动战。”
见雪蓝关耍起心眼,山清水报以微笑,朝凌彼苍进言:“松岑道兄,倘若运动战中百尺兄使用移形定气绕后,你可用抵消一次攻击的防御技法应对,倘若移形定用于气侧面突击,用破气道法接战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