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顶头陀说道:“我为了研究凌霄城这一支流,盗发了无数古墓。”几位往届的高徒听了,脸上不禁有尴尬之色,百尺楼对盗墓一事最为嫌恶,深知另外几位师兄都各掌控宗门,必然也没少做这些事,心中情绪难以言说,凌彼苍却是兴高采烈,直言与师兄真是恨不早逢。
摩顶头陀咳嗽了一声:“各位师兄弟不知道也不算为过,凌霄城传闻旧址在东海之中,我出海十四年也未寻着,心想凌霄城既然绝传,剩有族人也不在东部沿海,那八成就在西部了,而且越远越好,于是就到天柱州去寻访。”飞尘士疑道:“为何是在天柱州?万里迢迢的。”无间士却恍然大悟:“想来是天机术对天资要求极高,不是传子传徒就能学会,修真界视作奇货可居,因此凌家后人便散了门派,族人也是迁的越远越好。”
飞尘士道行境界比无间士还高,但他素来知他师兄智谋悟性,远高于己,此番见识便又在他之上了,当年桂青山“合则生,分则死”实是对他们几个的真评价。摩顶头陀继续说道:“我去那天柱州,一路上专寻前代驿站的遗址周边察情,所幸在天柱州黄尘驿,发现了两千多年前一位林姓客人存放在此处的小箱子,箱子上的道印残破不堪,却依稀可辨是三神山人的问天印。”
几人都低声“啊”的呼了出来,摩顶头陀忽然压低了声音:“我一不做二不休,当晚便将箱子盗了出来,只是这样做,有些对不起为公会几位宿老了。”君惠然听了哈哈大笑:“无所谓,两千年都没人认领,借来研究一下又有何妨。”
百尺楼心中听得是大为不满,又见这几位往届师兄脸上,竟然都对摩顶头陀此举有赞同之意,心中暗想:“这几个往届师兄都不是循规蹈矩之人,为何到了我们这一代,却都是一板一眼地教?也只有二师弟和他们相像了,难怪异常偏爱。”
摩顶头陀说道:“这位林姓客人,当年随着移民潮来到天柱州,却在黄尘驿一病不起,便将箱子托付在驿官处,后来又辗转为为公会支部接手,我苦寻天机术而不得,却对凌霄城的诸般密语灵文略有小成,轻轻松松便把箱子打开了。”
“我也想不通,为什么凌霄城的东西,会在一个疾病缠身的普通人手中。箱子里并没有典籍经卷,只有一本笔记,里面记载着凌霄城源出荆山派,三神山人年轻时,正是荆山派直传弟子。”
“原来如此!”上相君拍手道:“荆山派乃是玄虚宗的隐宗,众所周知,天机术最大的问题,就是基础心法不能够追本溯源,但足以代表凌霄城,而凌霄城又可以溯源荆山派,那便是玄虚正宗了。”
“我等机缘不足,还是没法继承天机术的衣钵啊。”
摩顶头陀叹道:“荆山派也消亡已久,今日之修真界也不通熟,看来溯源正宗这个任务,要落到凌师弟身上啦。”
“哈?”凌彼苍才从走神中清醒过来,忽然放声大笑:“师兄们放心,这事情我一定给他办成,哈哈哈哈,以后我就真仙正道啦!”
忽然有人重重地“哼”了一声,却不见人。上相君都几人脸色都微微一变:“是钟丹皇!”钟灵官至始至终都在护法名册上,可是谁也没有见过他。
丹皇钟灵官,拥有持久隐形的能力,百尺楼曾听桂青山讲过,丹皇是用阳神将自己的外表罩住,以元神外化的能力来说,可以说是使用“成本最低”的隐身术,迄今已经有六十多年,没有人能见过钟灵官的真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