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祈年堂里,气氛可就没有这么微妙了,阳广瑛很快就手足无措地被赵清紫和一群女弟子拉去玩牌了,毕竟购买资材少不了和陶朱馆打交道。百尺楼、应天声也劝住了锦有光,凌彼苍拎着酒壶走过来,笑嘻嘻地指着百尺楼对锦有光说道:“看见没有?大贤大孝。”就跑去和一群内门弟子滥饮狂欢去了。
陈贤太也喝多了,搂着凌彼苍又唱又跳,浑然不觉得二师兄身上这件三品法器乾坤地理袍是从自己这个可怜的小胖子身上抢来的,也忘了当年二师兄可很少在桂宫里呆着,一回来就要借切磋之名,把内门弟子们一个个脑袋朝下地按在地里,极度凶残,极度变态,堪称行走的心理阴影。
祈年堂没有后殿后院,下临万丈深渊,只有一座露台,叫做天风台,凌彼苍喝尽兴了,中途跑来这里享受一下头发被风吹飞的感觉。
“你果然是会结绳术的。”
阳广瑛也被赵清紫拉着灌了不少酒,桂宫的酒肴在她看来,未免粗相了些,不过口味确实是远胜皇宫御厨,桂花八年陈也是灵补佳品。凌彼苍知道自己现在很危险,但他没有睁开眼睛,这种被风包围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得了。
阳广瑛现在脸蛋上还有些红扑扑的:“用绳索按照天罡阵法把头发一束束扎起来,就能压制泥丸的过度活动,收束心神,我从小就见过。”
“我读书少,别骗我啊,这种古老的技术,在第二纪就失传了。”
“夏陆失传了,夏陆之外呢?”阳广瑛一副“我就是瞧不起你”的样子:“陶朱派是以商术闻名,眼界宽得很,不光和夏陆人打交道。”
“银空雪也是陶朱派出身,怎么她就没你这么世俗?”凌彼苍侧过头来,主要是想看看阳广瑛是不是做好了战斗准备。
“你才了解她多少?”阳广瑛神情有点激动:“她才是个俗货!”
“行啦行啦,阳大小姐,就别雅的俗的了。”凌彼苍把手背在脑后:“只有这个时候的春风是最好的。”
阳广瑛眯着眼睛看着凌彼苍:“我真有点看不懂你了,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不管是真傻还是假傻,都改变不了我的轨迹。”凌彼苍笑道:“难道假傻,能和现在有什么不一样吗?”
“当然能!”阳广瑛说得颇有恨铁不成钢之意:“你知道那卷丹书上,特意提到你,是什么意思吗?”
“不就是认可我继承了天机术吗?”凌彼苍有些意外:“你们说与不说,天机术我得着了,这就是事实,你们这连锦上添花都不算。”
“哪有这么简单!”阳广瑛决定认可凌彼苍是真傻:“不管是你从前天赋惊人,还是现在百战筑基,想一步登天,做梦!认可你是天机术的传承人,就意味着你有继承凌霄城主的资格,你以为银空雪她赢了披袍战,就继承了古代源流的宗派了吗?”
“啊?”凌彼苍有点惊讶了:“银空雪这么大本事,绛宫当没看着吗?你们的头头是不是都瞎了眼了,这样也能执掌修真界命运?”
“本事再大也得按章程来!”阳广瑛快气冒烟了:“仙门也有仙门的法度!”
凌彼苍好奇地问道:“那银空雪现在开宗立派了吗?门派几品?”阳广瑛没好气地答道:“四品!最上!”
“阳大小姐,你最近气性很大啊。”凌彼苍换了一副认真的表情,在鼻尖前竖起食指:“这样不利于修身养性,归真练气。”
“你真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阳广瑛一句话让凌彼苍立刻打起了精神:“我吃亏了?吃多大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