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彼苍一拳将劲力打入那九五二奇的脑洞中,力量并未立吐,而是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但凡从容静卧,呼吸吞吐,最多产生一些幻觉,早晚能将这股劲力自然疏导出来,那九五二奇的反应也太过激烈,一惊一乍,紧张的意念无疑像一条导火索,而声音的颅腔共鸣则像是点燃了一把火,散入他大脑构造的阳炎般力量在他的颅腔中爆发出来,将脑子反复冲击震荡,碾的稀碎,拳压劲力逼得这股稀粥一样的流体急于夺路而出,从双耳中各喷涌出一股白花花的浆液!
没了脑子,那编号为九五二奇的低等下人双眼泛白,僵直地半躺着死去。
“哎呀,看来不是修真者……”凌彼苍略带失败感地拍拍脑门,那位九五二奇倘若是修真者,最多只是当场眩晕,但普通人脑壳就是脑壳,远远达不到泥丸宫那种坚韧程度,务求精密而缺乏杀伤力的幻耶真拳也能将他的脑子爆掉。
围合式庭院之外,早就被武者团团围住了。只不过敢上前迎击而已,一路上三人不知放翻了多少来不及躲避的,轻家庄的武者虽多,可敢上前的没一个能近的了身,三人一路走来实是无人可挡。挡在三人前面的武者,先前的还好办,假意拦之不及,也就罢了,越是后来的越是倒霉,只能不住后退,空自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先前的大叫、院子里的动静、强者来袭的气感,都惊动了大屋中的修真者,眨眼间,一群炼气士拥簇着一位素衣老者推开门走入庭院,光看气度,以老者的修为最为不俗。
见老者出来,武者中都是一阵吵嚷:“三爷到了!三爷到了!”流水一般地分开,为老者让开一条通道,老者迈步入场,一股洪流似的罡气朝三人涌了过来。
“这人是轻八方吗?”凌彼苍低声问道,柳八郎立刻以低声回答道:“就是此人!”
“六郎,八郎,三家之事,自有家主裁议,为何不告而闯庄,连扫地烹茶的下人都狠下杀手?”老者神情颇为恚怒。
柳六郎见了那老者如是说,狭长的眼睛一亮,附耳对凌彼苍说道:“天助我等,轻家家主今日定是带着四大分家、宿老、客卿前去太平庄议事,不在庄中,此乃天赐良机!”
“你俩不用担心,也不用说话,今日之事必成。”凌彼苍用传音之术低声吩咐。
“阎王好斗,小鬼难缠,最好的方式就是杀一儆百。”凌彼苍回过头嘿嘿笑着对老者说道:“这就不叫倚强凌弱,而是震慑群小,如果不是还想和正主谈谈,我早就大砍大杀了。”
老者仰天发出一阵长笑,声振屋瓦,罡气猛振:“一个新来的客卿就想闯我轻家门,没那么容易!来时容易去时难!”
“老哥哥哎?”凌彼苍忽然笑道:“名字是不是上‘八’下‘方’?”
“老夫正是轻八方。”见凌彼苍形容年轻,老者理所当然地以大辈自居:“初出茅庐的生瓜蛋儿,连礼数都不懂,为尊者讳不知道么?”
“死人有什么尊不尊的!”凌彼苍笑道:“柳七郎临死前对我说,希望在头七那天自己坟头上,看到他亲爱的义兄轻八方的脑袋。”
“放屁!我义弟是被太平家客卿夺命,冤有头,债有主!”轻八方佯怒,大声呵斥:“柳六,柳八,将这挑拨离间的奸人当场拿下,还有的谈!”
六郎和八郎恍如不闻,又如事不关己,只是在凌彼苍身后约一丈之地站定,如泥塑木雕一般,唯双眼死死盯着两人,一眨不眨。
“我也不会用锐器呀,拿啥砍脑袋?”凌彼苍看了看手中的的朝元仙杖,念叨说:“只能用刚猛拳法,打爆他的胸,脑袋自然就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