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你俩都做一副死士打扮?”走在烈阳照耀的林间小路上,凌彼苍对柳六郎守昊和柳八郎常昊一身白衣,头缠白巾的决心有点不解:“踹门,杀人,踹门,走人,完事,用得着这样视死如归吗?”
“根据家族探子来报,近几日轻家老祖率族中骨干与太平家商议大事,庄中空虚,是最好的突袭机会,如此尚且不能有所斩获,我兄弟二人活着何用?”柳六郎的坚毅出乎凌彼苍意料:“柳家八门,我等坤字门仅剩下我与八弟,就算这是个陷阱,我兄弟也要血洒轻家,换得一个是一个。”
“夸张了夸张了,其实根本不用你俩出手,在旁边掠阵就好。”凌彼苍嘿嘿笑道:“你俩助拳,显不出我的本事来。”
“哟呵,轻家庄这么陋啊!”凌彼苍满心以为轻家庄是深宅大院,朱墙红门什么的,不说像雾雨庄那般诡秘森严,也得像一般富户之家八进九出,没想到只是一片平摊在绿水青山之间的房户群落,周围都是次一级的田庄围拱,比格局优雅的柳家庄在美感上差了好几个档次,又好似摊了一张大饼。
“三庄之中,轻家庄实属近水楼台,根据老族长的说法,当年轻家庄选址离洞天福地最近,一部分地势环境还巧与隐而不见的桃源山洞天一部分重合,方便利用更加丰沛的天地灵气。”在轻家庄前,六郎与八郎丝毫不觉得此来是为了赴死,而是好像游览名胜古迹一般。
“说的也对,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嘛!”凌彼苍打个哈哈。
“不知义士有何策略?要从哪一门攻入?”柳家兄弟问道,虽然两兄弟已经抱了决死之心,仍然不愿意死了之后还被人与愚蠢划上等号。
凌彼苍深吸一口气,扬声大喊:“轻八方,你爸爸来看你来啦!”
“凌义士,你这是……”六郎和七郎差点没背过气去,现在山外的修真者都这样了吗?
凌彼苍伸手打断道:“注意听,不管轻八方修心功夫有多么好,在这些众多杂乱无章的脚步中,他的脚步一定是最特别的那个。”
柳八郎还有点不明所以,柳六郎似乎听明白了其中道理:“义士说的没错,没有老祖坐镇家中,又有人如此指名指姓而来,轻八方岂有安坐如山之理?可惜我等耳功不灵,无法听得如此远之声……”
“跟我走!”凌彼苍举手一招,一股轻烟似的朝最大的一片围合式建筑狂奔而去。
轻家庄没有围墙,全靠建筑围合而自成院落,所谓的庄客门人,凡人居多,良莠不齐,早听得凌彼苍扬声喊话,一个个全都出门张望,三人疾奔之势如露如电,二里地距离提气纵跃眨眼即逝,想要围合捕捉哪里反应得过来?
围合式院落当中,仅有几个家族干部们的直属低等下人在岗值守,每人身上都有编号,凌彼苍口中大喊:“接招,一拳闷脸!”拔脚朝迎着自己的一个低等下人冲去,一个直拳劈脸打过去。
低等下人心中一惊,身形略一歪,想与凌彼苍一闪交错而过,可惜意识到了,身法却没那么快,而凌彼苍的反应不但出自本能,而且如心使臂,脚下交叉步稍稍平移了一寸的落点,霎时间将对方改变结果的努力化为乌有,那编号为九五二奇的低等下人被凌彼苍一拳怼在面门上,打得倒飞而出,在地上犁出一条浅沟。
六郎八郎下手异常果决,其余三个低等下人头颅均是瞬间爆起大团血花,一声惨叫都未能发出,只有长长的叹息声从腔子里发出,夹着滚滚的血沫子噗噜噗噜翻着气泡。
“敌人闯庄……”
“别喊,安心躺一会,啥事没有!”凌彼苍好心出言提醒,还阻止了柳家两兄弟进一步杀人灭口的冲动,这两兄弟把凌彼苍的意图领会成突袭战了。
“有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