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露山回忆了一下与太平教修士共同测量道标的几天中,暗中察情,又从轻家人处了解的一些太平教的情况,给凌彼苍叙述了一遍:
“太平教组织结构严谨,教主是所有教徒的身主,是一种人身依附关系,很是落后。教主修炼有教中最高深的秘传心法,据我猜测,可能是那两本典籍上记载的高深心法。教主之下又有主祭圣女、护教仙师两个核心干部,主祭圣女地位仅次于教主,是教主的女儿,护教仙师我就有点不明白到底是客卿头子,还是掌控思想的一个职位了,但那人我却认识,在测量道标时,我远远见了他一面,吓了我一跳,这人我还认识,就是东海秦家的小公子秦人!”
凌彼苍琢磨道:“你进桂宫也有十来年了吧,这个什么秦人是你发小啊?”
“师兄听说过南书房吧?”孙露山问道,凌彼苍出乎意料地回答:“知道!知道!”孙露山接口道:“那时我俩正是同学少年,也许借助这层关系,我应该能跳槽到太平教,包下测量道标的工作。”
“不会吧?”凌彼苍嘿嘿笑道:“昔日的同伴一下子身价百倍,最怕的是什么?当然是怕见旧人,怕提旧事,因为旧人肯定记得以前的糗事傻事,说出来岂不是有损他的权威?我看你这样做危险了。”
“不危险,不危险,我几次拿取材料装作从他面前走过,他完全没有认出来。”
“那你这更危险啊。”凌彼苍不太赞同孙露山这种冒险精神:“当领导嘛,城府就是要深,哪能被从表面上看出来呢?”
“那不能够,我从小少言寡语,不善与人打交道,在同学少年中是最不起眼的那一个,小秦则是众星捧的月亮一般,不会留意我的。”
“你还少言寡语?”凌彼苍又差点从树冠上掉下去。
孙露山一副幡然悔悟的表情:“师兄教训的是,我不该因为一点微不足道的成绩而忘却本心,但是,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想说的话总也说不完。”
“正常。”凌彼苍看出来孙露山正在适应过程中,便问道:“师弟,不妨用些套路在内,你在测量道标的时候,就没和几个太平教的同行打过交道?”
孙露山说出他对接触的几个太平教徒的感受:“太平教对教徒的思想把控非常严格,参与测量的都是一些智力型的修士,我套了一些话,他们对教中信息讳莫如深,但似乎对秦人这位护教仙师不太满意。”
“不满意?”凌彼苍思索起来:“拥护啥?”
“据观察,应该是排除异己。”孙露山思索着:“我听有一人说:‘陈天王不负责我们工作了吗?’另一人马上严厉地制止了他,测量洞天道标的工作,总负责人正是秦人,而这个陈天王与秦人的关系似乎很糟糕,也就是那一天,就再也没见过他。”
“你再想想,这秦人还是你认识的那个秦人吗?”凌彼苍觉得事情已经起了变化:“人是会变的,因为环境在改变他,如果太平教真是控制思想的邪教,我给你发信号,咱哥俩立刻逃跑。”
“逃跑……”孙露山搞不清楚,迎难而上忽然变急流勇退是几个意思?
“笨蛋!当然是去摇人呀!”凌彼苍笑骂道:“这事儿绛宫管,咱俩管不了。”
孙露山想想也是,又说道:“师兄,轻家与柳家是唇亡齿寒的关系,轻家中了连横之策,如果被吞并,柳家便如螳臂挡车,倾覆在即,师兄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吗?”凌彼苍嘿嘿笑道:“我的战略保持不变,接下来先去一趟桃花城,说不定还得用一下过去的身份,哎呀,想想就觉得跌份儿。”
孙露山迟疑地问道:“师兄,现在不是应该在太平教身上下功夫吗?去桃花城做什么?”
凌彼苍今夜颇为开心:“是我去,不是你去,孙师弟,你可趁轻家逃散的机会,投奔太平教,看看这太平教究竟有什么猫腻,如果太平教近日内攻打柳家庄,你要注意手下留情,放柳家人一条生路。三家村偏安式微,固步自封,赢几个肉脚,反显不出咱们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