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彼苍敏锐的第六感一开,立即察觉到有条身影似乎降落在了火场外围,不禁摸了摸鼻子,从清虚袋子中掏出天金彩晶镜扣在耳上,顺后拨了下来:“走个猴又来个齐天大圣?”
“这儿有活人!”
一个胖大和尚从火场外走入,和尚满身金光,看之好似在衣物外覆了薄薄一层金粉,不似气法也不是常见的避火真诀,不出意外应是释门法术,凌彼苍不太熟悉。
现在的现实情况是,轻家已经是死走逃亡伤,柳家则举家不知所踪,即使有什么太平教的的黑材料也已无对证。太平教原本不收纳客卿,轻家覆灭使得闲散而助力不大的人力资源一时富裕,在凌彼苍看来,轻家客卿也都是些不入流的散修,半吊子,二把刀,太平教好歹是绛宫三品下游门派,能有攀附高枝的机会,这些散修也提不上有多矜持。
是以这和尚不能够是太平教客卿,太平教源流为玄虚本宗,怎么会有和尚?
只是证据往往比凌彼苍想到的更丰富,火场另一端有人喊道:“不空道人,柳家上上下下七十一口,就剩这小子一个了吗?”
凌彼苍从来也没以道人自称过,发喊之人肯定不会是自己喊自己,那么这个不空道人……是这和尚?
“道人我紧赶慢赶,还是来迟一步,罪孽呀!”和尚坦然直接承认,自己就是不空道人。
和尚虽口称道人,却是个稳如须弥之山的胖僧,凌彼苍眯着眼睛观察了一下,显然并非主修身法的路数,一身功法以稳见长,加之一身金光袈裟宛如诸天佛子加持,应该走的是释莲宗的支流心法,以不动明王之守护力硬吃外来攻势,再以高深的小乘心法反弹制敌,大概是这个路数。
“早知道秦人那贼子有吞并两家之志,还是晚了一步!”另有一人徒步穿越火场,一望之下,却是个精神矍铄的老年道人。
“小子,老夫是秘法师,这火是你放的?”
老年道人履火无伤,凌彼苍观之似以内丹一脉见长,但此人身上兼有符箓护身,穿越火线不用气辟,以水相灵气发离线来在周身构造符箓,如进自己家门。
能兼通丹道、符箓两家之长而融会贯通,已然是位异人,在修真界名头不响的桃源郡,算是一位难得的修真人才,此人形容苍老,令人惊讶能有一二百年都在修真界不显山露水,那必然是位隐遁之士。
“我是柳七郎的朋友,也是过来赶场的呀,这么巧吗?”凌彼苍欢笑起来:“你们也是正义的朋友吗?”
“小子,你境界不高,竟敢孤身前来,老夫替柳神通感到欣慰,不过已经没你什么事儿了。”老道人说得颇为不太上心。
“小友,我们两个是白莲救世会的,我是不空道人,这个老家伙是秘法师,我们还有个同伴,是本教的大成导师,不太喜欢见外人,等会就要来到,说不定不问理由,抬手就将你击毙。长的短的,都是修行,消在这里岂不可惜?”不空道人也尽力对凌彼苍奉行劝退政策。
“告辞!告辞!”听人劝,吃饱饭,凌彼苍拱拱手手转身就走。
凌彼苍前脚刚走,便有一位中年修士踏风而至,直落火场中央,一见面就不是什么好声好气:“两位,糊涂了!焉知他不是奸细?”
导师走上前来,责怪起不空道人来:“有变也是应在刚才那后生身上,将他放走,实属草率,你和尚平日也是个杀伐果断的,怎么这个时候发起善心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