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白莲救世会托名民间组织,与尘世王朝合作颇多,也为偏远地方修路筑桥,支持一下地方经济,产业规模和白莲救世会一比,太平教只是桃源郡地方的民间教派,不值一提。
秘法师咬牙道:“我虽是太平教中元老,但太平教如今已经是邪师的掌中玩物,教主忠奸不辨,善恶不分,我早已与他恩断义绝!”
“啊?”凌彼苍微微皱眉说道:“要是邪师死了,忠奸不辨善恶不分的教主下岗了,新教主忠奸能辨,善恶能分,你咋办?”
秘法师这分明是太平教权力斗争落败的产物,先前的大清洗中,老天王纷纷死于暗部七幽的暗杀术之下,唯有秘法师单身逃脱,至于选择投奔白莲救世会,说起来也算不得什么弃暗投明……也就是个平调,跳槽之举措。
凌彼苍差点捅着软肋,是以秘法师反应最为激烈:“真传圣教绝不会与外道邪修同流合污!白莲救世会才是太平经的正统传承!”
凌彼苍也觉得自己刨根儿上了,赶紧打断他的清虚:“那个,故事接下去还有没有了?比如什么秦人,本是镇守东岳修真世家,怎么成了太平教的护教仙师?”
秘法师即便接口道:“这个事情老夫陷得最深,还是由老夫来说吧!说起来也有点长,也不好听,耐着性子听完吧!”
“老夫名号黎民,百代都人氏,家父是白莲救世会上两任秘法师,无奈自幼不愿入教,便独自外出闯荡,自号舍北生三十余年,散修中也算是闯出了一点名气!”
凌彼苍心说你舍啥生我这记性也不灵,哪怕是以前听过也给忘掉了,黎民又说起来:“八十年前,老夫修真事业已至瓶颈,便来云梦州云游,恰巧遇到返回太平庄继任庄主的太始秋,攀谈一见如故,便邀请老夫至太平庄做客卿,老夫便答应了。”
“太始秋除了修行家传功法之外,还学得一些杂学,有通晓术数阴阳之法,一日我正在旁,他忽然福至心灵,算得七月七日,桃源山会显露出本相来,然而一算出来之后,他便后悔了,对我说:‘黎兄,我们太、轻、柳三家乃是世交,每家每代非要选出一个男丁,相互结拜为异性兄弟不可,非我所愿。柳七郎的法术能助我入山,然而我信不过他,非得有个推心置腹的兄弟陪着不至,黎兄你我虽为主宾,实则兄弟,能否助我一臂之力?’我知道他心思一向狭窄,怕我泄露秘密,便说道:‘如此,我便和你同去,若是柳七郎起了异心,我与你合力对付他便是。’再三赌咒发誓,太始秋倒也心中稍定,便约了柳七郎密谋,七月六日晚间趁三家一年一度大宴之机,我三人好中道借故离席,以便潜入轻家家主的密修之地。”
“七月六日当晚,三家大宴于来虎山下,我三人的行动皆很顺利,那柳七郎法术擅长开山,在结界上开辟出一线裂缝,三人这才进入了本相桃源山。在山中一座裂谷之中,发现一座神墓,两人相将而入,我在外面看守,当时我心理清楚,不管他二人有无私心,都不会同意我这个外姓人,发现这神墓中藏有什么秘密。”
“不一会,我听见墓中有打斗和呼喝声,太始秋叫得非常焦急:‘黎兄,快来助我!’我见两人果然兵戎相见,也不知是见财起意,还是分赃不均,便奔下墓道而去,哪知在地宫的正门之上,却发现了世外洞天的启闭法术,说来也巧,竟然是我太平教所缺失的,最基础的心法纲诀。”
“我本出自太平教众之家,情不自禁地多看了两眼,便奔入了地宫,太始秋已经被柳七郎给制服,动弹不得,我便以秘法打了柳七郎一掌,逼得他带伤逃出了桃源山,太始秋急忙对我说:‘我行动不便,黎兄急逐弗失,当心柳七郎将神墓从外闭了!’我便追出神墓,柳七郎已不见踪影,等我再回来时,太始秋已经将地宫大门上提纲掣领的心法要诀全部毁去了。”
几人静静听着,黎民又说:“我二人担心被轻家主人发现,也急急忙忙出了桃源山洞院,赶回来虎山大宴,免得有人生疑。太始秋路上忽然问我:‘黎兄弟,你救我时可曾注意到了门上是否刻有文字?’我心知他独占圣典之心热烈,便说道:‘救人如救火,我哪有心思关心身外之物?’他便不说话了。我俩回到会场,柳七郎已先一步赶回,于是我们三人仍是把酒言欢,谈笑风生,满座人四百有余,谁知道就在刚才,发生过这样一件兄弟阋墙的大事?”
凌彼苍觉得后背有些发冷,微微耸了耸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