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龙长缨,啊哈哈哈……这一次死了三十人!你的力量又增强了!”
就在凌彼苍在暗堡地穴中与孙露山相谈得机,狂笑不已的同时,百里之外,有一人也在狂笑,简直是和凌彼苍心有灵犀,这笑声能响彻密室之中,自是秦人所为。
黎民秘法师所说不错,秦人并不住在太平庄内,圣殿落成之后,他仍然住在洞仙室内,倒是圣女搬进了圣殿中居住,太平教主则一贯隐于清净地,守着他那块不空神碑。
太平庄无论是白天黑夜,沉默是唯一的主题,白天默如蚁穴,入夜一片死寂,酉时各院各室之内例行晚课,倘若念错一字,便会有无孔不入的黑影一闪,在结束晚课后,每个经诞讲堂中,总有几个新入教不久的教徒僵坐在蒲团之上,永远站不起来了。
这就是亵渎太平天书的报应,身中阴神施下无所不在的惩罚,其他人无论地位高低,皆熟视无睹地各自回房,关灯休息,庄中生杀大权再次由四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身外阳神接管。
凌彼苍是没听过这些在教众中奉为圭臬的论调,哪儿就阳神了,哪儿阳了?如果不是突施冷箭,一上来就扯掉了一个影武者的巾帻,这事儿还真不好办。如非有荆山派秘传“通天光曜”,光靠天机术都不一定能从太平庄里逃出来。
秦人满意地收到了本命影分身本夜的“业绩”,手中的缚龙魔石忽然猛地亮了两下,秦人警觉地喊道:“是谁?是吴天王吗?进来!”
洞仙室没有门户,红光一闪,便有一个脸色蜡黄、颌下无须的黄衣道人进了秦人屋内,阴声阴气地躬身禀报:“仙师,圣女请你去她的房间一叙。”
秦人不满意地转过身去,抬手一挥:“哼,胸大无脑的女人,对我的伟业没有任何帮助,我何必要肉身布施于她?不去!”
吴天王躬身,唯唯诺诺地退出了洞仙室,大步流星地出了水阁,赶到太平教主所居的清净地,再改小步疾趋,来到太平教主的密室外,报门而入。
“进来吧!”太平教主年约四旬,身材高大,相貌威严,语气却是异常和善:“吴天王,近来房术修为,又深湛了!”
“全赖教主栽培!”吴天王躬身不敢抬头,汗出如浆。
“仙师今夜可在圣女的房中歇息吗?”
“禀教主,仙师今夜神功突破未果,心思烦乱,打算夜宿洞仙石室。”
“嗯,嗯,劳气不行房,行房百里伤啊!我这乘龙快婿果然是修真有道,我是想抱孙儿想的太早啦!不及,不及也!”
在吴天王惊疑不定的目光中,太平教主话锋一转,言笑晏晏,又关心起秦人的日常起居来,说年轻人生活懂得节制是好事,还下赐了十全大补药,再三叮嘱吴天王照顾好秦仙师,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吴天王诺诺而退,退出清净地后,已经是两股战战,几不能走。
太平庄内,孙露山在房中翻来覆去睡不着,几个同室的也都是懂术数的客卿,一人也是就不能寐,哀叹道:“晚课又死了两个勘测道标的测绘师,我等夙兴夜寐,朝不保夕,唯恐打开桃源山洞院的一天,就是全军覆没之日呀。”
孙露山翻了个身,一本正经地忽悠起来:“嘿,就算最后一块地煞石拔掉,幻境撤了,还要勘定地下瑞气,天上星镇,测算吉凶大位小位,依形势筑阵,大功既成我等便是脱籍入教,重组地字门的大功劳,何来全军覆灭之说啊?”
黑暗中有一人忽然说道:“明日教主为孙郎传功,孙郎何不趁机为大家伙求道赎罪券?”众人立刻低声附和起来:“是啊!孙郎,眼下你正得仙师重用,此时不进言,更待何时?”“须知狡兔三窟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