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露山刚要说话,立刻觉得脸上气息一窒,几块衣物落猝然在他脸上,他伸手一抓,数了一数,心中便乐了起来:“嘿嘿,举手之劳,这有何难!睡觉!”
没了四个影武者,凌彼苍在太平庄中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回到柳家庄地下哨所中时,黎民已醉倒在桌上。无生白莲圣女朝凌彼苍敛衽施礼:“据众位尊者所说,百尺公子夜战太平庄,除去了秦人的帮凶,妾身十分感激。”
“啊,这不也是多亏六位尊者吗?不用客气。”凌彼苍在墙角的稻草上一倚:“剩下就等卧底的捷报好了。”说罢倒头呼呼大睡。
孙露山也睡了个好觉,次日满怀信心地踏入了尚未完全完工的圣殿之中,秦人全身蒙在沉重的斗篷中,用毫无情绪的声音地历数了陈天王身犯渎职、冒功两项罪过,按教规七十四条,宣布将陈天王降级处分,禁闭绝音洞中自省三年,孙露山禁不住心中暗暗冷笑,陈天王早已尸骨无存,哪门子的自省?
秦人又下法旨,褒奖客卿孙露山弃暗投明,术数本领高强,拔地煞石四颗,有力推进了太平教的兴教大事业,教主老人家破格提拔为地字门候补天王,于清净阁中亲自传功。
吴天王领着陈天王来到清净地之外,又是搜身,又是蒙眼,孙露山心中冷笑不已:“对修真者搞这套有用吗?”吴天王检查完了,在孙露山耳边讪笑道:“恭喜孙兄弟得教主垂青,做兄弟的欢喜不已,兄弟也是例行公事而已,请孙兄弟以后还和咱们这帮老兄弟多亲近亲近才是。”
孙露山清楚,这吴天王也是在太平教主和秦人的夹缝中间靠阿谀逢迎才活到现在,作为一个修真者,实在是憋屈至极的活法,又何必嘲讽于他?便说道:“有劳吴天王,兄弟入教不久,许多规矩不甚明白,还需老哥哥多提点才是。”应承完了,自己都想笑。
太平教主见了孙露山,颔首微笑道,“啊,你便是那位年纪轻轻便通达术数者,我教中学术渊博之人,实不多见,兄弟投入本教,给本教增光添彩不少。”
孙露山也不行礼,笑道:“哪里,哪里,教主此刻定然想说,既有这等见识,怎会屈尊于这乡下偏远的民间教团,又怎么会看上一个小门小户的一个干部岗位,是吧?”
太平教主目光炯炯:“青年子弟出外历练,岂能无所求?秦仙师给了你多少好处?”
孙露山不禁失笑道:“教主这是被秦仙师给吓出失心疯来了!我若说我要的是秦仙师的脑袋,岂不是与虎谋皮?”
太平教主厉声问道:“在我太平教最神圣之地,竟敢出此匪夷所思之言,你到底是什么来头?”
孙露山微笑说道:“教主若问我的来头,我可是大大的有来头,你能想到最大的来头,那便是我的来头了。”
“这……”太平教主想到了些不能明说的道理,迟疑了很久问道:“你到底是哪宗门下?”
孙露山昂首说道:“我没宗没派,绛宫说我是哪宗,我就是哪宗。”
太平教主还是疑心重重:“你是绛宫派出的观风使?”
孙露山笑道:“教主,观风使只负责二品以上门派的日常巡检,而且都是明来明往,我为什么一定要隐瞒身份接近您,难道您心里不明白吗?”
太平教主只愣了一下,便猜到了孙露山此行的目的,一时间,只觉得惊心动魄,脸上阴晴不定:“我教大权皆在秦仙师掌握之中,仙使向我索贿,恐怕要空手而回了。”
孙露山笑道:“太平庄上,暗部七幽,此刻已去其四,教主你猜猜,是谁消灭了他们?为什么要消灭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