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太平教主疑惑到:“秦人毕竟出身名门,其父又是五岳山长,若是绛宫包庇于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这太平教岂不是仍然受他遥控?”
孙露山沉下脸来说道:“太平道友,你可曾听说过滋养邪器的邪修有从宽处理的先例?缚龙魔石不是邪器,什么是邪器?教主只需要证明,秦人为他自己修炼这缚龙魔石,杀害无数良善,就可以了!我想贵教还没第二人会操纵缚龙魔石吧?如果有,一体同罪!”
太平教主轻哼了一声:“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你到底需要我怎样计划?我早已形同傀儡,无法控制局面。”
孙露山立即打断他:“该怎么计划是你的事情,不需要我替你想。时至今日,太平教中你还能有什么是能控制的,你心里应该最清楚。唯一的机会你不抓住,等到秦人将忠于你的人全部除尽,你剩下的日子就可以掰着手指头数了,届时既无内援,又无外援,还想上绛宫求助吗?只怕你一离开本山,太平教立刻变天。”
太平教主很想说几句硬气话,但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了,他不是笨蛋,很难自己骗自己,所以回到老问题:“你想怎么样?虽然你是绛宫执行者,但你的责权太具体,而我的需求太宽泛,你承诺不了全部。”
孙露山沉默了一会儿,目光却变得更为蔑视:“没错,我只能负责搜集证据,这也是我完成业绩的唯一方式,你当然不会期待我的专业行为对你有什么实际帮助,我明着和你说了吧,就算我什么也不干,凌队长仍然会履行完自己的责任,那时候我办起事情来更容易,根本无需经过你,我之所以冒险前来与教主深谈,完全是为了教主的未来着想。”
“那你需要我怎么做?”太平教主底牌尽丧,有些无计可施。
孙露山冷哼了一声,继续说道:“我需要教主提供贵教的秘史传记。”
“我教秘史传记向来由掌笔天王负责,如今的掌笔天王已经是秦人的人,我不但没法提供,而且只要稍加过问,日子便会更加糟糕。”
“太平教主,你休瞒我!我岂不知宗派秘史传记向来一式两份,笔头一份,宗主一份?自从上一任掌笔天王殒身之后,你就自己暗中继续撰写,是是非非,心中有数,事到如今,你留着它干什么,带进坟墓去下崽吗?”
“既然使者知晓了,那么此物可以有,也可以没有,我怎么知道,这份秘记一定会送到顶层手里?”太平教主抱定了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想法。
孙露山早知太平教主是个首鼠两端之人,顺着先前的铺垫,势如破竹:“既然如此,你应该知道,绛宫观风司下察,没有事先不掌握证据的,只要是下派上门,所查必有问题!我向你所求这个太平教秘史传记,就是要把秦人这个事情,办成铁案!”
“那么,本座该怎生配合凌队长行事,才能助凌队长除去秦人这颗本教毒瘤?”如今太平教主已经决定就范了,却要谨慎地打听一些关键性问题。
看出太平教主心中所想,孙露山冷笑道:“既然教主诚心诚意地发问了,我便开诚布公地告诉你,教主眼下当务之急实则有二,第一,教主需按我留下的锦囊,届时安排好忠于自己的人手,为凌队长动手大开方便之门,则太平教上下不但无过,反而有功;第二,教主应该知道,若是有任何太平教徒敢于攻击绛宫使者,那整件事情的性质,可就变了!”
“好!”太平教主似乎下定了决心:“我自保证,若是凌队长届时挑明身份,我立刻以一教之主的名义,将秦人革除教籍,若有敢追随秦人者,自然可视为附逆者,但杀无妨!”
“教主果然识得大体!”孙露山追加一番话语,将齐物本领发挥得淋漓尽致,不无激励之意:“不要说什么人死如灯灭,没有人会白死,只要秦人一倒台,牺牲者们都是为了护教而献出生命,教主届时自可收拾人心,全教上下,向心力自然强大无比!”
“你……不是绛宫中人吧?”太平教主毕竟还是人老成精,从孙露山的言语中,发现了些许不严谨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