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请凌门主稍微听上一听。”
“哎?”凌彼苍对太平教主前倨后恭的态度十分惊奇:“不称本座,改称在下啦,礼下必有求于人,啥意思?”
“在下彻夜太平经中的大道理,尤其是令祖三神山人的批注,更是倒背如流,有志光复太平教往日的荣耀,按天罡之数在夏陆各州郡建立三十六方分坛,以造福天下苍生,这第三坛天机坛主一职,简直是为凌门主量身定做,私人订制,希望凌门主不以本教卑鄙,先把这个职位给兼着。”
“我靠,我有个不成器的老师还是大贤良师呢,你这教主之位是不是准备让一让啊?”凌彼苍不怀好意地打量了一下太平教主,转变的也太快了。
“你太平家本姓台,自尊父台始秋开始,得了我先祖埋藏的《太平经》,因而发迹,这才改姓太平,开宗传道,吸收教众,这和我都没关系,教主还是享受当下吧!以往三家制衡,柳家庄的秘密纵使其它两家知根知底,也不会去告发,生怕打破了微妙的平衡。现在轻家已灭,柳家举家逃往南中,三家扯皮数千年的洞天福地,今后要归于太平家了。”凌彼苍说到最后,已经开始有点漫不经心。
“所以,太平家付出半部太平清领道不亏。”
太平少女领着凌彼苍来到藏宝密室,如今的桃源山洞院藏宝地宫中,墙上的太平经心法导引真言又被凌彼苍刻了上去,太平教主也曾想效仿先父,将这些道字磨掉,但凌彼苍似乎用上了某种神秘法术,磨上一分,字迹便朝石门中深入一寸,试了几次之后,不得已将藏宝地宫列为本教重点守护的禁地,唯太平家血脉可以进入,不过归根到底,还要感谢凌彼苍顺手将立九宫的破解法写在了墙上。
太平少女从数重结界之中,捧出一部虫吃鼠咬的古书,双手奉给了凌彼苍,脸上的表情却是冷淡之极:“恭喜。”省略了后面不知几何的无声之语。
凌彼苍接过《太平清领道》,前前后后地翻查了一遍,用一个看似漫不经心的回答深深戳痛了太平姬心中最柔软的地方:“我应该恭喜你才对。”
太平姬冷漠地说:“为了太平家能有今天,我连女人最宝贵的东西都放弃了,你恭喜我什么?”
凌彼苍继续漫不经心地答道:“我有一位朋友,是专门研究药学金匮的,我答应拿《太平清领道》的先祖手抄本给他看看。”
“就为了这个,你毁灭了一个家族,流放了一个家族,成就了一个家族?”太平姬难以置信。
“嗯,所以我不理解你的成就感。”凌彼苍耸耸肩:“就算你不委身于他,我一样要把这三件事做了,顺手把秦人给收拾了。”
“你是说,我的牺牲毫无意义?”太平姬浑身都在细细地颤抖。
“有啊,精神可嘉。”凌彼苍笑道:“总有一些人认为自己生来就是要承担责任的,为了责任他们不计成本地付出,在传闻里,这些人里有很多都拯救了世界呢。”
“那你呢,你是什么样的人?”
“我吗?我恰恰相反。”凌彼苍无奈地摊摊手:“我拒绝承担任何责任,默默地做了一切,最后什么都没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