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彼苍、正兴文和季天演、微玉客四个参赛选手七月十八日从应天城提前一日动身出发,本来通过各大城市驿站的遁阵,可以在各城市之间迁跃,不出一日就能到达圣贤王朝的首都成夏京,但百尺楼以“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为名,一颗气贯珠也没给划拨。
凌彼苍气哼哼的要绝食威胁百尺楼,正兴文和季天演倒是挺高兴,两人自小进入桂宫,基本没怎么入世历练过,很少涉足沧海州以外的地界,反不如年纪不大的微玉客,这不用说。
“你们呀,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凌彼苍一边几乎以“倒挂”的姿势躺在木牛里,一边数落两大一小两个师弟。“夏陆人要么居住在城市里,要么居住在城市周边,看吧,马路两边就这么荒凉单调,看那,那,那,都是三不管,人皇不管,绛宫不管,为公会不管。”
马路顾名思义,就是给马走的路。这个名字由来已久了,据说夏陆人在一开始的交通工具仅仅局限于马匹,马掌可比人的鞋子实用多了,而且作为马的指甲是能够自然生长的,不像人的鞋底磨损一分是一分,但毕竟是血肉的附属品,人对马的脚程要求也是按马能承受的极限来的,所谓路遥知马力就是这个道理。
现在的马路和过去的马路名字一样,内涵不同。过去的马路是给马走的,现在的马路是给流马走的,不但平整而且四通八达,各个城、市之间不但有路网还有驿站,大一些的城镇也有次级马路相通,早在洪水纪,夏陆人就知道“要想富,先修路”的道理。
至于一些偏远的乡村,覆盖的是三级马路,这样的马路严格来说已经不适合走流马了,坑坑洼洼的,走木牛倒是很合适,各种货物都是通过商队的木牛输送这些偏远乡村。
微玉客站在流马上左顾右盼:“我看这挺好的呀,自然风光,草长莺飞的,哪里荒凉单调了呀。”
正兴文感慨道:“实际上在马路仅仅起到连接作用,一般修行者门派都在深山大泽中,当然不需要马路,而人皇的治理则需要马路连接城市和乡村,在中途往往是没有治理能力的,这里什么都缺,希望我们尽快赶到驿站才好。”
“好吧,希望回来的时候能坐船。”凌彼苍伸手调了调阳伞的位置,把自己的头、胸盖住,三位师弟生这些日子已经习惯这个“失忆二师兄”的新习惯了:晒太阳的时候头脸一定要包的严严实实,肚皮一定要露出来晒着,还说这样最有利于梦中练气。
尘世王朝是一城一驿,大驿站六十四,小驿站赛牛毛,而夏陆对木牛、流马的规定行程是一个时辰走四十里,一个白天能走二百里左右,驿站只会出现在官道接驳的岔路。三人沿着白下官道一路向西出了丹阳郡,先到的是白杨驿,白杨驿向西走石山官道又到了彭泽郡的长津驿,在长津驿弃马登船,向西一段水路是黄金官道,直通方城驿。
方城驿这个十字路口处有四座大名鼎鼎的建筑围着,水陆兼有,共同构成了一个完整的驿站规模,分别是客舍、酒楼、办事院、车马场。这四个建筑的归属各有不同。办事院是春官部下属机构和为公会的办公地点,客舍则归属圣贤王朝财官部直辖,酒楼是陶朱会所属产业,车马场则是地方州郡管理,夏陆上所有的驿站结构大体相同。
“客至!”酒楼中的小二一边说,一边将凌彼苍四人迎进大门。大厅里不少跑堂为客人们穿梭着上酒上菜。四人对方城驿酒楼的第一印象是和白杨驿的差不多,这里的客人各形各色,从客人们对小二和跑堂们的语气可以看出他们的行当和背景:和气而且用市井俗语的是商队中人,粗豪简练且带有武器的是江湖中人,顾全礼数和敬语的是学人,朴实而且自然熟的是田庄客。
酒楼中人依旧在饮酒用饭闲聊,一些客人已经在用眼光打量四个青年和一个少年,四人身上是不会像尘世武者一样携带武器,如果炼气士成天把各种法宝亮在身上,尤其是生怕别人看不到自己的光鲜亮丽,这就和怀有虚荣心理的暴发户差不多了,而且,桂宫子弟一般只有在本门才随手携带武器,出门反而不露在表面上。
还得说,正兴文和季天演生的气质不错,正兴文沉稳厚重,季天演气质似学者,微玉客则一看就是是涉世未深的毛头小子,只有凌彼苍一束一束长发乱披,头上没有冠戴,嘴角的笑容像是群嘲,脚步虚浮而且左摇右摆地行走在桌椅之间,给这个四人组减评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