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檀越……可算在进入白江城之前之前赶上了!”
这个可是真和尚,头戴五佛冠,身披四大功德袈裟,脚蹬素色僧鞋,步履不疾不徐,却每一步都似迈出极远,来得四人身前仅仅是片刻的功夫。
这僧人刚要开口叙话,凌彼苍大声念道:“一流佛祖二流仙,三流皇帝四流官!”
僧人开口被阻,竟然凌彼苍棒喝了自己,不禁摇头笑道:“凌檀越,你的儿歌好生厉害,鄙寺上下,无不惶惶不可终日,你可把我们这些骨瘦如柴的和尚放在火上烤了!”
“瘦吗?”凌彼苍上蹿下跳地围着打量着这位年轻的高僧:“明明就是吃的不错嘛,一看就是城里来的。”
大和尚双手合十,自报了家门:“善哉,小僧正是从成夏京伏龙寺而来,法号波罗僧的便是。”
“见过大师。”正兴文、季天演、微玉客立刻施了个上礼,波罗僧虽然在修真界极少走动,然而却是释莲宗中少有的青年得道的高僧,而且是万劫禅院宗主梵南风的衣钵弟子,在修真界大有贤名。
凌彼苍虽然出身成夏京十王朝世家,却好像对波罗僧一无所知:“大师父大老远的指名找我的用意是啥?要请我吃肥猪?”
“不瞒檀越,小僧乃是为讨还这血炼玲珑塔而来。”
“什么?”凌彼苍夸张地跳了一下,满脸的震恐、迷惑、无奈:“什么?大师要这血炼玲珑塔?这可就麻烦了。”
虽然不记得凌彼苍从前有什么夸张表演的习惯,但三位师弟已经不是第一看到凌彼苍作出这样的情态了,凡是被他故作假象迷惑的外门师弟、师妹,无不感到凌彼苍真的是极其为难、进退失据,甚至同情、补偿心理都仿佛要呼之欲出。当然,桂青山早就精通这项表演艺术了,所以内门师弟、师妹们吃亏上当也只有一回,再见凌彼苍作痛心疾首状,立刻心里提起红色预警,为这名满天下的大德高僧暗暗捏一把汗。
“大师,我是爱莫能助呀,这事儿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凌彼苍熟悉的痛心疾首状如期而至,不过这和能力不能力有什么关系?“大师为什么不提出一些其他的要求,哪怕是和我借钱都比这好办。”
“阿弥陀佛,凌檀越莫为难,小僧已有觉悟。小僧所在的伏龙院,乃是万劫禅院之他山,寺中历年法宝也颇有积累,已有了被宰的心理准备。”波罗僧被称为大德高僧,自然是领悟了释门五神通中的某一种,面对凌彼苍的精彩表演,虽然做不到他心共通,但丝毫不着道。
波罗僧的释迦五通领悟的是天眼通,能看穿时空限制解释因果,觉察了血炼玲珑塔的一场活动,立刻连夜赶来,却中途占得变数陡生,这次变数没有生在凌彼苍等人的身上,却是一个小书生拿着媳妇的天癸巾,将段德智捏灭在自家法宝中,桂宫四兄弟兵不血刃地制压了血修圣器,自己紧赶慢赶还是来迟了一步。
凌彼苍是个编排一手儿歌将整个释莲宗敲山震虎的人物,绝不是眼前这个夸张慌乱的肉脚表现能够解释的。
波罗僧稽首道:“凌檀越妙手制魔,天机之术神鬼莫测,小僧佩服无已,血炼玲珑塔的前身乃是本门圣器,小僧佛法与之一脉相承,不得不因凌檀越成事,腆着脸皮来摘果子。”
“啊,没意思,没意思!”凌彼苍失却兴趣地大声感叹起来。“得,大和尚,把你们宗门和这血炼玲珑塔的渊源说说吧,务必说得精彩一些,我好来个大减价。”
“化血塔乃是我万劫禅院守寺之宝,当年被贫僧师叔祖窃走,贫僧师叔祖法号梵伽陵,破教后名万血池莲花生的便是!”
正、季、微三人听得都是“啊”的一声,这血池莲花生又称血海生佛,乃是名满天下的大邪修,好做除善除恶之举,注意不是奖善除恶。凡遇到世上不平事,血海生佛往往是将矛盾的双方一齐消灭,宣称要消灭一切罪业的种子,手法当然是祭塔血炼,只不过近些年来本尊似乎已经寂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