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清水呵呵轻笑起来:“其实雪军门也有报名参加。”
“雪爵爷不用问了,肯定是报军爷部了,和一帮硬汉混个脸熟,以后说不定一个锅里搅食吃。”凌彼苍嚼着麻辣牛舌:“我可听说在武安殿的本山里,有一口酒泉,别看逐日郡那地方风沙漫天,十月飞雪,修真者们天天喝酒吃肉,醉卧沙场,这难道不是男子汉的浪漫吗?”
“彼苍道爷你是真不知民间疾苦呀!”雪蓝关痛心疾首地说道:“我可没我那几个兄弟的志向,我都三年没见过我大哥了,去年去天柱州偷偷看过他一回,还没见到人,据说是在封印外围执行任务,那地方荒寒无比,夏天又热得不像话,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挺下来的……哎,讲真,我只适合当个纨绔子弟罢了,反正大家大户的,每家都有这么个人。”说完偷偷瞄了凌彼苍一眼,没发现凌彼苍往十王朝世家那边联想,心想这样也好。
“守战封印可不止是武安殿的责任啊,那可是全夏陆的责任。”山清水干了一盅,他说的倒是事实,各宗各派都有精锐弟子在天柱州太阳关驻扎,常驻军则是圣贤王朝负责。
“照你这么说,在锦标会上就算打出名堂,也可能被绛宫以这样、那样的理由下放到天柱州呆个一年两年?”凌彼苍注意力又集中了。
“蓝关,彼苍兄,能驻戍守战封印,这可是年轻修士求之不得的荣誉啊!”山清水正色说道:“驱邪御魔的大功德,在绛宫功德可是翻倍啊。”
“谁在意那点功德。”凌彼苍挖挖鼻孔:“功德不是问题,问题是没人。我这天机门主内定了快大半年了,一个人都没招着。”
雪蓝关又成了明白人了:“开宗立派,人脉名望实力三者缺一不可,你的事情兄弟也有所耳闻,不得不说,你这有点急功近利啦!为今之计,凌兄你得在青锦会打出名堂来,过去赞松岑的种种,权当做沉没成本——”伸手将身前的鸡骨、猪骨全部扫落了一地:“扫进历史的垃圾堆,以三神山人传人的名号,扬名立万,银空雪她当年就是这么干的。”
趁凌彼苍听得发愣之际,雪蓝关又伸手将凌彼苍怀中半揣着的《修仙实录》抽了出来,双手一搓搓成了一堆飞灰:“入乡随俗,到了北方地界,尤其是绛宫脚下,你得以这个为准。”说罢,将自己的《枕上名局》强塞进凌彼苍怀里:“这个才是官方刊物,背后有绛宫势力的影子,这个月已经一刊难求,彼苍道兄,做兄弟的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凌彼苍一愣,近两年他还真是光忽悠别人了,头一次被别人给忽悠住,忍不住将《枕上名局》翻出来看两眼,一看之下果然质量颇高:“哎,这篇文章写的不错,有水平,哎,不对,有道行。”
山清水和雪蓝关都纳闷了,写篇文章怎么还看出道行来了?一看之下,凌彼苍看的却是倒数页,《枕上名局》不像《修仙实录》倒数页都是娱乐性质、大排行什么的,都是信息发布栏,大多都是xxx看到请来xxx一叙、xxx欠我的三千气贯珠今年该还了吧之类的,只有角落中的一条却是许多古怪之极的字符,并非春秋华字,就连山清水看了也是大摇其头,叹道:“必是出自道者之手,刊登这等消息,告知者一看便知,他人却不得其门而入。”
凌彼苍听了,只是摇头。雪蓝关问凌彼苍说道:“彼苍道爷不是继承了三神山人的家学,擅长辨识各种古代文字吗?看不懂吗?”
凌彼苍说:“能看懂几个,这些是上古刻在钟鼎之上的道字,是象形的用法,看字和看图差不多,一个个猜吧。”
“这么抽象咋猜?”雪蓝关悠悠地说:“这个像公鸡的字,意思应该差不多就是鸡了,不过啥文章非要用‘鸡’字开头?鸡同鸭讲?鸡年大吉?”
“鸡年早就过去了!这不是‘鸡’,是‘鸣’字!”凌彼苍随便看了一眼,敷衍了事:“这后面的字像个倒扣的锅,是个‘钟’字,连起来就是‘鸣钟’,下一个字直意是用手拍,再下一个像鱼骨头似的字就不用猜了,那是‘金’字,这第一句就是‘鸣钟考金’,演奏音乐的意思。”
“哎?那这条消息到底是啥意思?”雪蓝关开始刨根问底。
“这是一封邀请函,可惜地名我看不懂,主人请什么人去赴约?当然是看得懂的的人啦,谁有这闲工夫啊。”凌彼苍随手把书揣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