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彼苍出门从不设五行遁阵,身在空中无处可逃,只得用绿玉杖自下而上的一挥,杖头磕在巨剑的剑脊上,身形借力硬生生地朝地面弹去。他脚下又是一点,整个人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正巧越过了最近的院墙。
他直接撞破院墙也是轻而易举,不过他毕竟心虚,但那巨剑却是凌空斩下,把院墙直接斩断了,凌彼苍一个低空侧翻勉强躲过了这一剑。
巨剑在空中耍了一个剑花,笔直地朝街心落了下来,似乎……变得更大了,简直是顶天立地,无声无息地插进了青石板里,整条大街都被拦住了!
女郎从巨剑斩出的缺口里走了出来,面沉似水,显然已经做好了杀人灭口的准备。
凌彼苍难看地笑了一下,摆了一下手算是打招呼:“女仙,误会,都是误会!”女郎的眉毛都快竖起来了:“什么误会?洗髓汤?”
凌彼苍两只食指下意识地绕绞着:“女仙你看,那个,我这机缘都到位了……”女郎怒道:“机缘个屁!”凌彼苍正色道:“别骂街啊,仙风道骨的,自低身价。”
女郎显然已经怒火滔天:“自己把眼睛挖出来,饶你一条狗命。”
凌彼苍伸出手指摸摸眼皮,却将天金彩晶眼睛扣在了右眼上:“那就是没得谈了?告辞!”
女郎脸孔因愤怒而涨红了起来:“记吃不记打的蠢货,我修真界就是你这样的货色太多了,今天本座就小破杀戒。”说罢双手放在胸前,以一种奇怪的手法相互交叉了十六次。
凌彼苍挠挠脑袋:“这憋什么大招?这没……”忽然身前刮起一阵黄色的旋风,一个浑身闪着金光,头扎着黄色巾帻,腰大十围的相扑力士的身影出现在风眼之中,眼如铜铃,身披夹袄,左胸前围着护心镜,肩上缠着着仙云带,腰挂流云束腰战裙。
女郎大变活人,凌彼苍惊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大嚷起来:“你,你是外道修士!”女郎咬着下唇说道:“力士,把他打个半死。”
凌彼苍心里暗叫不好:“召唤黄巾力士,她这是怎么做到的?”眼见那黄巾力士手掌放出巨大光芒,似吸在掌中的一个法力罩,准备朝他头上拍过来,天金彩晶眼瞬间解读了这个法力罩的原理,但凡是锐利度差很多的事物,都会穿过这层闪着七色光的肥皂泡,然后被罩在里面,就像百尺楼曾经用气法构成的气焰罩,将人罩定之后投射出去。
平心而论,用法力构成的球形罩,比百尺楼的技法要高明得多,稍微粘上便甩不掉,整个人会被吸进去!而且黄巾力士似乎要把他整个人罩在光球里,然后紧随而来的就是法力罩后的巨大肉掌,一旦被触罩被吸入内,然后发力按死,那临死前可就遭了大罪了!
凌彼苍将朝元仙杖在手中转了几圈,猛力向斜上方刺出,使用的却是刺剑技法,以激飞杖尖的气焰光芒破敌,一点青光射出,针尖对球形,重要的是正中重心,否则偏差一点,焰芒都会被球光弹飞。
青光一闪,凌彼苍不但击穿了球形法力牢笼,连黄巾力士的手掌都被刺出一个洞来,一条血箭迸射而出,黄巾力士脸上似乎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大约有两息时间后,身影逐渐雾化,消失在空气中,仿佛这黄巾力士不是血肉之躯,而是某种幻象。
见召唤出的黄巾力士被一招驱散,女郎怒气更胜于前:“行啊,长行市了啊!”不再与他废话,口中大声念起晦涩难懂的声音来,那拦住整条大街的巨剑忽然发出一股奇异的能量,像地上扣了个锅,笼罩了巨大剑身外方圆十丈,凌彼苍稍一好奇,痛失逃跑良机。
见了凌彼苍左冲右突的蠢笨样子,女郎又从袖中抽出一支紫竹毛笔来,伸进腰间的香囊里蘸了一下,半个笔尖都沾满了纯金的粉,当空书写了一个古拙的道字,那金字在空中凝而不散,凌彼苍见出也出不去,干脆放弃了突围打算,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李渡四年作,琉璃黄金尘,有钱!任性!”
女郎微感诧异,心道凌彼苍的眼力还可以,袍袖一挥,黄金道字像星屑一样飞散出去,那剑气罩几无可破,黄金道字复又化形为尘,却能星星点点地渗入剑气罩内,散落在凌彼苍身上,凌彼苍顿时感觉有种力量在蚕食自己的气防,不难发现这些黄金尘已经贴着自己周身要穴,在皮肤表面构成了许多小型封印,切断了他一身引气发气的通道,使得全身气防自散,相当于他空有满肚子的资源一时间使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