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又该起床啦!”
凌彼苍朝里翻了个身,用被子裹住身体嘴里迷迷糊糊地说:“老头子也不在,练什么功?”
“老师说一日之计在于晨,早上练功有益身心呀。”
“他是老年缺觉,自己睡不着也不让咱们好过。”前几天百尺楼叫师弟师妹们监督凌彼苍睡懒觉,所有人都能和凌彼苍对上两句梦话,问他什么回答什么,可惜没有人把这个问题引到桂青山身上。这一次,凌彼苍终于明确无误表达了自己的内心深处的想法,半梦半醒之间呓语发乎于心,师弟师妹还有师兄不禁面面相窥,终于图穷匕首见了。
“哗啦”一声,一大桶带着冰块的冷水浇在凌彼苍的被窝里,这水不是当头浇下,而是从掀开的一角如同一条冰冷的大蛇一般钻了进去,被窝里那个人的轮廓立刻“哇”的一声跳了起来,湿冷的被子整个都被掀飞了出去,从来只恶搞别人的瞌睡虫背靠着墙坐了起来,定眼一看,这个提桶施法的,竟然是个一脸坏笑的帅帅中年人。
凌彼苍心绪稍定,立刻选择了一句合适的语言样本:“大叔,你乃一山之主,岂可妄动?”
为了表示诚意,桂青山着八名内门弟子倾巢出动,正适他自己坐镇中央,如今连自己也跑出来了,剩下一帮佛系外门弟子,如果贼人大举入侵怎么办?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山有山贼,海有海贼,应天城位处东南,也不见得就安全,百尺楼在军港里制造军舰,总不会是为了开海天盛筵吧?
“为师对六贤动之以情,与十哲据理力争,这才搞定了你的身份问题,你居然不知感恩,为师好伤心呀!”桂青山摇着头,一脸惋惜的神情。
“大叔,有什么目的,你直说吧。”凌彼苍仍然高度戒备地背靠着墙,在家靠娘,出门靠墙嘛。
“今日十位哲人为我等接风洗尘,你得出席。”
“啥?不去!”
“哼哼,这可就由不得你了!”桂青山开心地奸笑起来:“楼儿,你压阵,剩下的一起上,把逆徒给我拿下!”
见徒弟们一幅投鼠忌器的样子,桂青山还补了一句:“别担心砸坏东西,大猫的卖身契我已经替他写好了,不管赔得起赔不起,都把他抵押给为公会,多退少补!”
“投降,投降。”凌彼苍屈服了。
“赶紧换衣服,这么大人了,还穿熊头睡衣,丢不丢人。”
“老师,这好像不是去绛宫的车。”豪华车驾内,百尺楼等去过绛宫的弟子感觉窗外景物不对,纷纷出言提示。
“这次在南云殿请客,私宴而已,没必要搅得上下鸡飞狗跳。”桂青山说的很随意,百尺楼倒是立刻想起了南云殿的来历——人皇的私人行宫。
“大叔,你这一走,老家空虚,被海盗抄了怎么办?”凌彼苍怀揣恶意地危言耸听。
“当然是大摆空城计,你这智商,我很难和你解释啊。”不良中年人微微一笑,凌彼苍被气得够呛,侮辱他的人格,那没问题,但是侮辱他的智商,太扎心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