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桂山就毫无防备倒也未必,桂青山和八大弟子虽然都出山了,但相应的,桂宫八阵的防御等级上调了好几级,算上桂山狸猫神,八不思议少了两个,还有六个不知藏在哪个角落里,犹如桂宫内的的头部幽灵,刻意找的时候从来不见,不找的时候处处留痕,哪一个都有独当一面的能力。
此番桂青山敢公然挪窝,夏陆第一智者的头衔威慑力也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和新晋大贤良师相比,算不得是穷人乍富,其他任何一个门派怀着审查暴发户的眼光重新评估桂宫,就会发现其实底蕴绝非一般门派能够比拟,虽然人丁不旺,但出师弟子散落在各个大门派中布局甚广,重新回归绛宫门派组织,影响力算得上是广泛。
绛宫十哲人,凌彼苍见过一半,要说全都和凌彼苍想象中的仙风道骨、仙家气派、世外高人想必,那也不能够,多少偏差一点,剩下的五个一看,就是衣着普通,甚至可以说是比尘世之人还要寒素,和宗政桂青山一比较,也差不太多。
要是和天景星上君这样的大宗师相比,那可就差得太多了。
面对十位宗师,八大弟子自然是一个个报名,老宗政之前已经重点提示过他们(除了凌彼苍)一切弃繁就简,别让人抓住漏洞,比如报名的时候,百尺楼出于客气来一句“小子百尺楼”,那凌彼苍肯定给你跟上一句“本大爷凌彼苍”,这就是留着漏子给他钻,你们别整那些节外生枝的,就先一起行礼,剩他一个在那晾着,他不行礼也不好意思。你们一定要各自念自己的名字,念完拉倒,他爱念就念,不念就丢人,他下次自然就不敢了。
众人自然是依计行事,百尺楼念完自己名字,凌彼苍在那有样学样地弓腰行礼报名,见百尺楼礼毕,他念完自己的名字也跟着直起腰来,忽然有人劈头就是一句:“小子,听说你经常说绛宫无德,这是怎么回事啊?”
凌彼苍吃了一惊,立刻弓下腰去恢复行礼姿势,一旁的百尺楼居然也和他心有灵犀,也躬身抱拳,凌彼苍用胳膊肘朝应天声一拐,百尺楼的意念沟通法立即跟了起来:“三师弟,继续!”
应天声反应极快,立刻将礼数施全,然后一个一个下去,到泗水生收束,众人一起礼毕,凌彼苍惊愕地向这位哲人问道:“这位前贤,我练天机术伤了脑子,记不得许多事情,您刚才问我什么?”
“哎呀大猫你怎么这么笨!”桂青山在一旁立刻佯怒:“他问你,绛宫无德这句话是不是你说的!”
“我靠……对不起,我只是表示一下惊讶。”凌彼苍一幅大惊失色的样子:“这种话我也敢说?断章取义吧?”
“那你肯定也有这意思了。”桂青山一幅教训徒弟的派头:“有没有心怀不满!有没有私下议论!有没有酒后失言!”
“这我哪能记得住啊,我就是想,修真界先治后乱,乱后而治,天理循环嘛,再也不用担心出门就被秒,也不用担心一言不合就引发帮派仇杀,恃强凌弱有人管,践踏秩序有人抓,这些都表示修真界是一个健康的法治社会嘛!跟德不德的有什么关系呀!”
“有没有关系咋能你说了算?”桂青山装作暴怒,下一秒立刻回头询问十位哲人:“那个……到底有没有关系?”
“也有,也有。”几位哲人连忙出来打圆场:“令徒天机门主觉悟进步如斯,懂得了身为一派之主,有控制舆论的责任,很好,很好!”
百尺楼四下看了看,然后收敛目光,以意念沟通法和凌彼苍说道:“刚才那位质问你的哲人,貌似年轻,实则也是与老师同辈的高人,你称呼他为青苗师便可。”
凌彼苍抬起头来,直面百尺楼,在意念中用加密语说道:“我现在好歹也是个小门主,还要认素未谋面的上位者为老师?绛宫里也兴尘世这一套吗?”
“拿你没办法。”百尺楼也用加密语说道:“所有的十哲,本部番号都印在领口和袖口,你称呼他们真人就好了。”
凌彼苍好奇地在十位大哲领口袖口乱看几眼,对百尺楼密语道:“这些大长老中,哪些个在披袍战中见过我的英姿,算是认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