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宝闲的无事的时候,喜欢随手翻看人类的书籍,所以很快反应过来这句话并不完整,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正思索着,突然,他觉察到周围的风仿佛是被撕裂了一样。他一把握紧臂钏,猛然闪到一边,脚下踉跄般倒在地上。
在他闪过的瞬间,一支箭从他身前掠过,扎进不远处的树桩上。他回过头去看箭过来的方向,只听得一声“闪开!”一双腾起的马蹄已然出现在眼前。
百宝反应不及,一下被马蹄蹬出数米外。旁边的人群显然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到了,纷纷大喊大叫起来,这时有人在旁边喊:“都别紧张,是沐王府的世子!”
“沐王府?”百宝忍住疼痛,只听出了这三个字。他认得沐王府。八百年前,有一个姓沐的人和一个姓敖的人联手战胜了当时东土人间的皇帝,赢下了江山,那姓敖的当了皇帝,姓沐的被册封王爷,这是沐王府的由来。
沐王府虽然异姓,但多年来倍受信任,手下更是掌握朝廷最强大的军队——黑铁军。据说黑铁军不仅应对人间战事,更是经常与异族交战,堪称人间最精锐的战力。
百宝看清了马背上的人的样子,是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稚嫩的脸上甚是张扬,一双锐目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
他注意到少年手上的弓,黑木弧弓,是黑铁军的军备。他反应过来,少年的那句“闪开”也不是说给他的,是说给这里的百姓的。
百宝总算意识到了危险,他慌忙环视四周,见到不少百姓的指指点点,仿佛他成了一个罪犯。
少年收起手上的弓,而从背上抽出两段长铁合成一把长枪,指向地上的百宝。他厉声说:“小贼!快把臂钏交出来,我饶你不死!”
百宝看了看手上的臂钏,反而握得更紧,下意识地想要逃。
他刚从地上爬起,还没来得及转身跑,那长枪已经刺了过来。
少年的动作夸张,锐势锋芒毕露,手中长枪犹如蛟龙出洞。
百宝连退数步。慌乱中,百宝看到少年脖子上挂着的一块圆玉正好漏了出来,上面刺着金字。
“千秋万岁。”
这就对了。
“千秋万世,长毋相忘。”
百宝愣住了,忘了躲避。那长枪势如破竹,一下扎进他的小腹,紧着提到半空,几乎贯穿他的身体。
少年有些意外,意外的顺利。
“杀人啦!”旁人纷纷嚷嚷,躁动起来。
少年横眉冷目,大喝一声:“都给我闭嘴!”
然后他再度瞪着百宝,说:“你交是不交?”
剧烈的疼痛让百宝有点恍惚,他一手用力握紧手中的臂钏,另一手握住刺来的长枪,不发一言。
少年见状更加生气,他上前一步,手一举一压,将长枪连同百宝刺向地面,深深地扎进地里。这下长枪彻底刺穿了百宝的身体。
锥心的痛楚让百宝握紧臂钏的手一松,臂钏滑到少年脚下。
少年立马抽出长枪,枪锋刚出,带出一路鲜血。
他躬身捡起臂钏,轻藐道:“你这小贼,连我姐姐的东西都敢偷,真是嫌命长了。”
“原来是她的弟弟。”百宝忍着剧痛,心里无故失笑。
“我真是疯了,干嘛跟她弟弟过不去……”
“阿正,你在干什么!”突然一声凌厉的女声远远地突来,吸引了百宝的注意。
他挣扎着爬起半身,透过人群让开的道路,他看到了远处披着甲胄,骑着战马而来的少女。
她的面容清冷,浑身散发着一股英气,单是看着便觉得这是一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将军。而在她的身后,跟着一队身披黑甲的士兵。
百宝在这一刻仿佛忘却了疼痛,时间在他眼里也变得缓慢起来,那张熟悉的面孔仿佛穿越了时间。
越来越清晰,正是他梦中的样子。
百宝呆滞地定格在原地,屏住了呼吸,惨白的脸上微微扯开嘴角,轻声唤了句:
“好久不见。”
但在下一刻,他的眼神微变。那个英气勃勃的少女身后,金光熠熠,如神光天降。
百宝一下子惊醒过来。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血迹斑斑的双手,在对方将要到来的时候,他趁着少年不注意,翻身起来,转身推开身后的人群,踉踉跄跄地逃去了。
少年不想就这么放过他,正要追击的时候被身后的姐姐喝住。
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