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出酒节
第五节：蘑菇仓库（2）
“这根法杖本来就是牧民和农民两方联军与天人虫作战的佐证。百余年前，我们不分部落种族，曾经集合在大战士和红大师的这根法杖之下，生死与共、同心杀敌。”胡燃走到离白圣僧三步的位置停下，双手举起法杖——她要白圣僧亲自移步过来拿——这才能显出双方的平等和对此物的尊重。胡燃朗声道：“木化石一战一来，西北牧区全被焚毁，牧民因此退入山林、陆民归回平原，但这数十年来，陆民进，我们牧民退，长此以往难免刀兵相见，我想着一定不是白圣僧您的意愿。”
“哈哈哈……你说的不错。”白圣僧扬着清脆的嗓音说：“可也是百年前的旧事儿了。木化石之战以前，满地野兽，遍地蘑菇，山林里都是牛蝗，海湾里全是盲鲈……那时候，按说势力最大的是你们牧民，人数也最多，猎人一半儿、牧人一半儿，有红黑两位大师统领着，那时候肯下苦种粮的人，少之又少。可木化石之战，大火烧尽了天空和大地，平原上几无噍类，若不是种粮食，人早都饿死了。草原毁了，你们牧民也只好变游牧为圈养，也就和我们相近而已。所以，把牧区变成农业区，不过是为了养活更多人类，这有何不对呢？这根本不是我们的算计，而是天命使然。就像你们现在记恨的特鲁乌斯，他也只是顺从天命而为罢了。”说罢，白圣僧站了起来，走过去，谨慎地接过法杖，在手上摩挲一番，叹到：“睹物思人，木化石之战后，我们四个天各一方……”
“我的师尊派我来，原有三个三请求……”胡燃仍不死心地追问。
白圣僧回到座位上：“我知道了，大司命的回答就是我的回答。我原本就不过问俗事，不过，我倒是非常好奇。那个刺客颀长，原来是你们火骑兵第一高手。但你们大巫师御火者朱鹮却派了你来杀他……你有把握么？”
“呵，我胡燃虽是女流，也有信心捉拿他。”
“哦？颀长来杀特鲁乌斯，你来杀颀长……那就是说，你比特鲁乌斯要更加厉害了吗？”白圣僧兴致勃勃地推论说。
“那倒不见得……”胡燃心中感到不好。
“你确定那个叫颀长的已经到了我这里？”
“是的，应该没错。”
“那好……我们走……全城捉拿颀长！”白圣僧一挥手，竟然拉住胡燃的手，拉着她一起往外走：“先去特鲁乌斯的大帐！”
从大司命以下，全都愕然，但也无可奈何，看着白圣僧就要走出去了，老团头儿赶忙招呼团防营以及尼欧姆等亲随手忙脚乱地跟了上去。
胖市长则连忙跑到大司命身边，老人难以置信的地压抑着怒气说：“胆大妄为，他以为他在做什么？”
“制止战争？或者只是，讨女孩子的欢心？”胖市长无奈地说：“不过您放心，市场上都是我们的人，不至于发生危险。”
“那样的话，咱们的灵童会觉得无比乏味……”大司命已经平复下来，平伸出两只手：“大海……山林……如果是你，你会先解决哪个问题？”
“这……我没明白您的意思……”胖市长心里嘀咕起来。
“海民、牧民……先集中精力对付那边儿？我的神啊特鲁法……你不会想让我们同时对付两边吧？”
“哦，那当然不会，我……这全凭您的指示行动。”他把到嘴边儿的话咽了回去，趁大司命不注意，给正要上前禀报的二团头儿做个手势，将他赶了下去。他趁着话锋说：“我也去看看，市场里的暗桩还是我比较熟悉一点儿……”说罢，他拜别大司命，匆忙带着二团头儿追向白圣僧一行。
圣殿门口，数十名低阶无常信使拉开帷幕，尽量遮住道路两侧。白圣僧挥手让他们散开，呵斥道：“不用，都起开……今天是要抓人……你们这样，都给我吓跑了！”
胡燃想在礼貌的范围内抽回被白圣僧紧握的手，但失败了……
腔骨气急败坏地冲进奴隶营，呼哨一声：“全体集合！”
他的三个兄弟忙不迭披挂皮甲、拎着石斧跑了出来：“大哥！什么情况？”
“白圣僧冲进市场里去了，说是要抓颀长，你们每人一个方向，把所有和牧民相关的市场和酒肆全都控制起来。看到可疑的牧民……先抓起来再说。”
“好嘞！”肉龙、肋骨、老二各自答应一声，转身各带十五个人就要出门。
“等等……”腔骨沉吟一下说：“悠着点儿，不许生事儿，不许搞出人命来。”
“成啊。”弟弟们不耐烦地答应着。
“肋骨，你留下守着，留神那边儿仓库……”腔骨朗声说道。
“那边儿有人看着，我也出去……会会颀长啊，主子不是说了……抓住他，咱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