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姑轻轻用手拂去遮盖头顶之上的黑衣,露出一副可怖的面容,甚丑无比。她声音悠长,阴风扫过地上栀子花:“你看我,为了你受尽惩罚,能认出我来吗?”
渊洛透穿着巫姑的眼神,身有颤抖,已有判断,但又不确定,他摇头道:“你我是故交吗?我认不出你。”
“你我何止是故交,有过青梅竹马,有过花前月下,还记得吗?那个为你情伤的叫巫姑的女子吗?”
渊洛不敢相信,回想巫姑是女巫一族出落的美人,如今…
“你…你…你怎么如此…”
渊洛怜悯地看着巫姑。
巫姑声音冰冷:“如此丑陋吗?不错,我是巫姑!”
渊洛突然撕心裂肺地怒吼着,他悲痛不已:“我不需要你的怜悯,更不需要你来解救!”
巫姑让身旁女巫退下,脚步慢慢,每一步都很小心沉重,地上铺满着栀子花,与她脚步接触,发出冷冷地声响。
这段离擂台不到五六米的距离,这个世界仿佛等待着巫姑的脚步声,它是静的,鸦雀无声的。
巫姑沿着阶梯,行至擂台,站在渊洛一侧,面对着他。
渊洛道:“我以为你死了?”
她的一举一动,散发着巨大巫力,引的四周风声紧迫,她开口道:“我想过为你而死,但,死有那么简单吗?而今,落得个生不如死!”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一股即将爆发的,紧张而压抑的气氛,羽墨让罹飞回观望台,保护好天蝎王室精灵。罹怕羽墨有危险,执意留在此地,羽墨说会万事小心,媛情绪尚未稳定然后,飞回了观望台。
渊洛道:“我欠你一句对不起,此后,你我再不相欠,我再不会相信你的谎言,你完全没有想到,我被你折磨这个样子,肉体湮灭,魂无所寄,纵然,是我骗了你的感情,也不至于此!”
巫姑双目含泪,情丝流露,与死亡之谷对颜湟听到渊洛名字时毫无分别。基于事实的指责,巫姑并没有反驳。
她道:“原来你没有发现,对于你我选择的是自我救赎。”
渊洛道:“美人皮囊,蛇蝎心肠!我领教过了你的阴险,要不然,我怎会肉身不存,遭受封印禁制之苦。时间,是折磨,是觉悟,它教会了我认清你。”
“要不是我,你怎会得到皮囊,这是我对你的恩惠。”
“狡猾的辩词!巫姑,原谅我刚才向你表达我的愤怒,其实,在被困的日子里,我反复检讨自我过失,那场战争,与我与你与颜湟来说,是一场灭绝人性的大屠杀,没有胜利者,三族,都是失败者!我很后悔,让三族万劫不复!”
羽墨对于渊洛的突然转变,奇怪不已,此时的他完全是另一种的状态,不怒自威,与刚才之种种,大相径庭。
巫姑道:“你错了,那场战争,根本不需要结果,你,我,颜湟都选择义无反顾的为爱覆灭,既然没有胜利者,为什么你却以胜利者的姿态,俯瞰着我和颜湟。”
渊洛道:“延续仇恨,才是最终的毁灭,我选择了义无反顾,害的狼人一族陷入混战,颜湟选择义无反顾,差点让女巫一族招致灭族,你的义无反顾,是吸血一族的灾难。放手吧,如果杀掉我,可以解你心中之恨,请动手!”
巫姑发出“哼”地一声冷笑:“天下之大,求死,你可以选择任何地方,却为何出现在天蝎城,扰人家公主择婿,怕是目的没有那么简单吧?”
渊洛疑问道:“此时与你何干,你怎知我在这里?”
巫姑望着四周道:“我想要找的人,无论天涯海角,都会寻到,当你魂魄回到皮囊的那一刻,我就感觉到了,包括你的一举一动,要不是你早有戒备,你的所思所想,我会全部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