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公馆下来,宁远洲利用职务之便,联系了物业,大楼的监控直接证明了郭阳没说谎。
杜国栋的确是十一点十五从外面回来的,离开是凌晨一点半。
下楼时,他一直在打电话,但对方似乎没有接,以至于他的动作越来越焦躁。
秦臻摸出烟盒,打开一看发现是空的,只能认命的塞回口袋。
“郭阳说杜国栋的老婆在年前死于意外坠楼,有门路彻查么?”
宁远洲见状,把自己的烟盒递过去,秦臻抽了一根,背过身点火。
“毕竟是命案,街道派出所应该有记录!”
时间还早,阴天风很大,吹乱了秦臻的刘海。
杜国栋住的恒丰小区是楼梯房,一共八层,楼顶有一个大天台,四面的护栏刚到大腿,在杜建飞出事的时候,宁远洲就爬上去看过。
蹲在马路牙子上抽完一根烟,三人驱车来到恒丰路。
在街道派出所,宁远洲找到了,当时负责拿起意外事故的民警。
民警表示,死者是手先着地的,然后才是头,看得出来,在坠楼的过程中,她还有很强的求生意识。
死亡现场的照片有些狰狞,死者的眼珠子都摔碎了,血泊中,她的手高举过头。
人死于脑出血,在送医的路上不治身亡,体内没有检测到任何毒素,加上家属不同意尸检,派出所当时就以意外事故处理了。
资料被封在一个牛皮纸袋里,宁远洲仔细把文件都看了一遍,签了一份转移书,而后紧急赶回恒丰小区。
小区还是老样子,没什么人气,爬到八楼的天台,中间有几根嵌在水泥地里的晾衣杆,铁杆距离天台边缘很远,但不保证晾衣杆挂满,死者会把被子挂到靠边铁丝上晒的这可能性。
宁远洲走到边边的地方往下看,护栏的第一段只到大腿,因为出了这次坠楼案,小区里的人凑钱,又把铁杆加到过腰。
按理说杜国栋的老婆在这住了大半辈子,应该是有防范意识的,而且细看资料里第一现场的照片,死者呈一个附趴的姿势,双手高高举起,像是想拉住什么东西。
同样,因为死者和杜国栋是夫妻,所以她衣服上有丈夫的指纹,也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思来想去,宁远洲忽然开口,让花生站到天台边,做收被子的姿势。
这时,他忽然快步冲过去,使劲一推,毫无防备的花生,惊叫一声,本能的抬手去抓头顶的铁丝。
就在他整个人快栽下去的时候,宁远洲猛地扣住他的胳膊,把人拉起来。
花生惊魂未定,坐在地上大喘气:“呼……宁队,你干嘛呢!吓死我了!”
“你们觉得,杜国栋杀死自己妻子的动机是什么?”
宁远洲安慰式的拍了拍他的肩,问道。
“为了跟富婆在一起呗,想过好日子呗。”
“可是,就算他老婆在世,也不影响他跟富婆过好日子啊!”
秦臻疑惑的摩挲着下巴,有些关键点,他还想不明白。
“郭阳可说过,杜国栋的老婆,发现了老公被人保养的事实,你们觉得,一个女人突然得知自己的老公是鸭子,会有什么举动?”
宁远洲把手搭在护栏上,俯视着不远处的街。
“还能怎么,闹呗,吵架,打架,再不济离婚。”
花生站起来,拍了拍身上沾到的泥灰。
对这件事,秦臻倒有着不同的看法:“不,我记得杜国栋说过,他在半年前得了淋巴结核,这是人体免疫力下降,导致细菌真菌感染导致的,你们看那份资料,杜国栋的老婆,在药店当了一辈子店员,假如她对丈夫用了某种降低免疫力的药,以此阻止对方和富婆来往呢?”
“对啊,杜国栋在无意中发现了这件事,为了报复,所以杀死了妻子。”
宁远洲一拍大腿,冲秦臻竖起大拇指。
“嗯,我猜的,没凭没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