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来自五湖四海的日本人,东拼西凑,凑成一家人,来榕城也不知道要干嘛。
他们没有报旅游团,2号从黄花机场下了飞机后,就从不同的出入口离开了。
现在一个星期过去,都没有查到他们出境的记录。
解剖间里,小百合指甲里的皮屑监测见过已经出来了,全部来源于张林昆,想来他头皮上的伤,就是小百合留下的。
另一边,清早的别墅颇不宁静。
梅姨从昏聩中醒来,看到穿戴一新的自己后,忽然尖叫出声。
秦臻和万勇闻声,后脚冲进屋,三人面面相觑。
“怎么会这样,我昨天又梦游了?”
一阵风从窗缝里吹进来,梅姨看着镜子里的脸,焦急的把盘好的发髻抓乱。
秦臻在床头柜伤发现了一个穿和服的娃娃,娃娃的眼睛是纯黑色的,看久了,人会有生理上的不适。
“梅姨,你别害怕,是人搞的鬼,昨晚我看到一个白衣人影!”
“不行,我要报警!”
“先等等,你梦游的举动有点像被催眠,最近在外面,有碰到过奇怪的人么?”
梅姨思来想去,口红卸到一半,忽然说:“我想起来了,四号下午,我在一个古董市场里,被一个打扮奇怪的女人叫住,她脸上全是白丨粉丨,牙齿是黑的,我注意到她一直在观察别人,而且全程紧闭着嘴巴,一直到看见我,才开口。”
“对方什么年纪?”
“应该过五十了,她眼角的皱纹很深,多少粉底都盖不住。”
梅姨快速用卸妆棉把脸上的白丨粉丨擦干净,镜子里,秦臻一直对着床头柜上的娃娃出神。
“梅姨,这个娃娃,是你买的?”
“对啊,不好看么?”
那天逛古董市场,她挑了好久才相中这么一个小物件。
秦臻听她这么一说,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狂跳,合着这脏东西,还是梅姨自己招回来的。
“这东西不适合放在家里,扔掉吧!”
说罢,他抄起娃娃,把窗户一推,直接冲着东南角扔了出去。
“这东西叫魑魉,在日本的阴阳师手里,是用来做傀儡用的,被她缠上的人最后,会变成一具行尸走肉,魑魉里的亡魂会霸占那具肉体,把肉体本来的灵魂封印在娃娃里。”
“啊!有这么邪门?”
梅姨吓得眉毛都画歪了,下意识的看向万勇。
“都是内行人吹出来的,可信度还有待考证,但家里的压煞钱裂了,说明的确有不干净的东西进来过。”
秦臻昨天夜里检查过家里的边边角角,母亲用来辟邪的铜钱全部发黑开裂。
“压煞钱?我怎么不知道!”
“是我妈放的,用来保家里人平安,你们不用多想!”
梅姨很忌讳提起秦臻的母亲,当初搬进老宅的时候,她当天就把原配的遗物清理的一干二净。
暖阳透过树梢,斜射进窗棂,鹅绒地毯上的每一根绒毛都黄橙橙的。
秦臻站在窗口,望眼欲穿的看向远处。
市局里,张林昆的尸检报告写到一半,忽然觉得太阳穴一阵钝痛,像是有人拿着起子往脑袋上戳,剧痛中,他整个人都蹲了下来。
额角的青筋高高鼓起,他只能用力摁住疼痛的点,恍惚中,他又看到了那个阴森的鬼娃娃。
头疼的越来越厉害,从起子戳的钝痛变成被劈裂的刺痛,他只能强撑着回到办公室休息。
在办公桌上趴了一会儿,忽然,天灵盖气门的地方像是被震扎了一下,几乎是一瞬间,他眼睛里的光暗淡了。
很快,死水一般的眼眶里划过一摸妖冶的神色。
他重新抬起头,擦掉鼻翼上的冷汗,翘着兰花指把文件推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