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今天说什么我都要带叶子下山。”
末了,他忽然话锋一转:“先是黄莺,然后是长夜难明,现在又是黎叔叔,都死了三个人了,你们还没查出来凶手是谁,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对于他的冒犯,宁远洲只当做是家属的口不择言,没跟他计较。
平复好情绪后,他开始解释:“首先,黄莺和长夜难明的死,我们已经有眉目了,凶手和杀死黎明涛的人并不同一个,请不要混为一谈,至于案子的详细内容,我们警方还在核对中,恕我不能跟你透露。”
话毕,胖子的眼神多少有些不对劲,他惊讶的张大嘴:“你说什么!不是同一个人,那杀害黎叔叔的凶手是谁?”
从跟他第一次碰面到现在,先前那种沉着冷静的性子和眼前暴怒的人相比,反差巨大。
宁远洲没理他,自顾自在房间里搜索。
一圈找下来,他发现榻榻米上的坐垫少了一个。
垫子是成套的,拿起来一比,线头的颜色和黎明涛嘴里的差不错。
落大的山庄里,除了进门的位置安装了监控,其他的地方都是死角。
按理说备受威胁的黎明涛应该会非常谨慎,但事实恰恰相反,想到这,宁远洲忽然灵光一现。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黎明涛本来是装过监控的,后来又因为某种原因,拆掉了。
他快步来到门口,顺着木屋的檐看过去,那里钉了钉子,电线的痕迹还在。
在他离开的这两分钟里,房间里爆发出响亮的哭声。
黎叶后知后觉,如果说之前的悲伤是压抑的,那么现在的痛苦则是直接噬心。
胖子已经安慰不到她了,说起来她也是个苦命人,见证了大伯一家的意外,在惶恐中看着母亲两次被死神收割。
最后,唯一的亲人也不在了,她和死神之间间隔的墙一面面坍塌,在漫长的生命长河里,等待她的将是无尽的孤独。
宁远洲等黎叶哭完,忽然挥手让所有人都出去。
警员们一声不响的起身,胖子却赖在原地不肯动。
“你也出去!”
“不行,我要留下来陪叶子。”
“我有话要跟她单独谈谈。”
“你可以当我不存在。”
“海洋,大王,把他架出去!”
宁远洲不想跟他废话,直接叫人。
听到呼喊的两个警员快速推门进来,尽管胖子不肯,但也抵不过两人的气力,被生拉硬拽,拉出屋。
房间里只剩下宁远洲和黎叶,黎叶跪在尸体跟前,不断的用袖子擦眼泪,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整张脸涨得通红。
宁远洲沉思了一会儿,还是选择开口:“我知道,我可能有些冒犯,但你应该比我更想找到杀害黎老板的凶手!”
“嗯”
黎叶哑着嗓子,疯狂点头。
“好,那我问你,六年前,山庄的自杀事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人不会无缘无故想去死,而且还是组团去死,这其中肯定还藏着隐情,和山庄有关,黎叶或许也知道。
“我不知道,求你了,别问我这个”
巨大的悲伤将她的意识吞没,她用力捂着抽痛的胸口,小声的乞求着。
“不,你知道的,所以你才会妄图用自己感化他。”
宁远洲全程直视着黎叶的眼睛,话音一落,对方的肩膀猛地一颤,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