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他俩怂,艾德发从气势,包装,再配合上天时,地利,无不刺激着他俩的视觉神经。
月光下,顶着一颗油光锃亮的大秃头,肥头大耳的脸上有着一道狰狞的伤疤,霸气的瘸腿,在所过之处留下一道道印记,诉说着他高光的过往。
如果再配上一嘴流利的东北话,谁见到不躲着点走?
给人的感觉。
不是碰瓷的,就是唱二人转的。
“别特么装了,赶紧起来。”二哈子踢了一脚还在地上打着滚的二狗子,怒道。
不成想,却被二狗子的一句话雷了个外焦里嫩,“卒兵回来了?”
噗嗤
见他那个怂样,艾德发没忍住,笑骂道,“滚吧,崽子,毛没长齐呢!还学人家劫道。”
倒不是艾德发宅心仁厚,主要是打这俩崽子,太特么丢身份了。
他也认出趴在地上打滚的二狗子,是他闺女的同学刘胜。
这橄榄型的脑袋太尼玛好认了。
再一个,也是见焦无敌没什么大碍,把事情闹大了对他俩也没什么好处,战王朝对“古人”管控极其严苛,打架斗殴,一经发现了连坐处罚,谁也别想置身事外。
二狗子一听艾德发松口,赶忙从地上爬起,拽着他哥,就走。
他是真怂了。
原来都是夹着尾巴做人,见人先折腰的主儿。
来这几个月,竟欺负焦无敌,四眼这种不敢反抗的面屁,心里多少有点膨胀。
今天遇见艾德发这样的硬茬子,从气势上就输了个一败涂地,严重的打击了他自信心,哪还敢久留。
再一个,他认出了艾德发,他同学艾美楠的老子,地地道道的东北黑老大。
他和他哥也听说,集中营新来个黑老大,哪知道是他啊?
知道是他,借他个胆子,他都不敢来找焦无敌的麻烦。
艾德发简直就是他心中挥之不去的噩梦。
当年听说焦家想要进入东北市场,为了巴结焦家,刘家派他三叔刘野和他去找艾德发谈判。
要不是因为他是艾美楠的同学,根本轮不到他。
三叔刘野跑销售出身,能说会道,特别明事理。
朋友多,路子广,不知从哪里打听到的,此人爱吃韩式料理,于是选了一家在当地数一数二的高级料理餐厅。
特别地道的那种,包房都是榻榻米,进入需要脱鞋。
艾德发一听此处,毫不犹豫的便答应了赴宴,二人唯恐怠慢,便在包房外静候。
艾德发到时红光满面,心情极好,与三叔也交谈甚欢,无话不说。
可就在脱鞋进屋的时候,闻到了及其轻微的脚臭味,随口问了句谁的脚?
刘野自以为二人已经极为熟络,便直爽道,是他的。
本以为以他的阅人经历,结交这种人,就应该直爽一些,少玩花花肠子。
哪曾想艾德发大火,翻脸简直如翻书,一巴掌拍翻了刘野,随后叫手下打断了双腿双脚,扔了出去。
要不是当时二狗子急中生智,道出自己是艾美楠的同学,估计也难逃此劫。
二哈子并不知道此人就是当年废他三叔的艾德发,哪怕气势容貌有些吓人,但并没有多少畏惧。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手中有刀,心中难免有些底气。
但被二狗子这般生拉硬拽着离开,也只能极不情愿的跟着他走,好过继续陪他在这丢人现眼。
只是走到艾德发身边时,突然想起了这时应该放些狠话,找回点颜面,于是冷笑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你俩给我等着。”
啪
啪
艾德发一巴掌一个把他俩抽翻在地。
二狗子捂着脸,委屈道,“不是放我们走了吗?”
“咋地?不服啊?”艾德发阴沉着脸,怒道。
二狗子想死的心都有了,嘴欠什么啊?你特么是没亲眼所见,刘野是怎么被打断双腿双脚的,膝盖以下,全细碎。
平时挺聪明的,怎么这个时候犯二啊?
见二哈子懵逼的坐在地上,还没缓过来呢,忙道,“别听他放屁,您就当咱俩是个屁,把咱俩给放了吧?”
艾德发摸着光头,有点乱,疑惑的道,“到底谁放屁?”
“你不是,他。”
“你特么说谁放屁呢?”
“我你他。”
“行了行了,滚吧。以后别惹他直到不?”
“直到。”
“你直到个j8。”
“那不直到。”
“不直到你听j8呢?滚吧!”
焦无敌:“。”
二狗子:“。”
二狗子如释重负,忙拉起二哈子。
这时,啪嗒一声,二哈子的匕首掉在地上。
二哈子本能的就要弯腰去捡,艾德发见状,“嗯?”了一声。
二狗子忙伸出拦下弯腰去捡匕首的二哈子,薅着他就不撒手啊!连拉带拽,逃命一般,逃离此处。
艾德发捡起地上的匕首,递给焦无敌调侃道,“你看内孩子的橄榄形脑袋,像枣核成了精不?送到国家游泳队,保准能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