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雨停了,街边残留的积水都围了一群孩子,江炙阁或许是出于内疚,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碰到十个黑手党,他们直接开枪,江炙阁连忙躲闪,射杀一人时看到他胸前的家族徽章,喊道:“皇馈家族做生意就这么不讲诚信?”“黑吃黑没见过?你也不看看自己是谁,能和我们做生意,你配吗?”
九个人同时开枪,即便是墙体也被打得分崩离析,江炙阁不得不躲闪逃窜,但九人攻势足,无奈之下,他找准机会,露头就是两枪,虽然击杀二人,但右手臂也被打中,血流不止,七人顺势近身,江炙阁低语:“这还能有报应……”
随后却听到了七人的惨叫,江炙阁露出头来,是饭后散步的尧河十赶到,七个人都死在了他的“毁灭”之下,尧河十并没听到双方一开始的喊话,朝江炙阁伸出手:“怎么这么大意?死了可怎么办?”
“我不过是你们买来的打手,为什么这么在意我的生死?”江炙阁回避眼神,忍痛抠出子弹紧急包扎,尧河十的表情从惊讶到笑出来:“哈!说什么胡话呢?加入了肃黑,就是我们的人,而我们,一个都不能少!”江炙阁不自觉停顿半秒,身为雇佣兵,他永远是在被利用的先锋位置,能活就拿钱,死了也没人在意,从未在谁那里得到过这种“长久的认可”。
尧河十确认江炙阁的伤势并无大碍后,继续散步:“都这个时候了,佀还不回来,不会是杀上瘾了?瞒着我偷偷解决黑手党去了吧?看我找到他怎么教训他!”
江炙阁抿抿嘴:“你就不怕是他出事了?”
“怎么可能?佀那么强,不可能出事!”尧河十双手交叉扶住后倾的头,江炙阁有些动容:“没想到你们这种自杀组织还对彼此这么有信心。”
尧河十停下脚步回头问他:“自杀组织?你还是不信我们能杀光所有黑手党?”江炙阁看向别处:“自然是不信,等赚够了钱,我就不陪你们胡闹了。”
“我们可不是胡闹,每一战都是竭尽全力的,至少要为彼此的拼命负责不是吗?”尧河十严肃起来,这话触动了江炙阁的心,再次想到圣遗切磋时的合作、强闻的话:“总有一天你会在战斗中找到那种感觉的,彼此相依,将最信任的背后交给彼此,等你感受到的时候,就觉得这大过一切了。”
见尧河十疲惫,江炙阁告诉他:“我们回去休息吧,佀南说不定明天就回来了。”“也好,明天我再找他算账!”二人回了旅馆,趁所有人入睡,江炙阁跑了出去。
皇馈家族下属住宅中,佀南浑身是伤,衣服被血浸透,他还在坚持着:“我不是佀南……我是焦顾……”“少胡扯!还冒充起焦顾来了?不过是时间系类人,只了解了信息就妄想哄骗我?”廖尘凑到佀南面前嘲讽道,焦顾走了进来:“还不松口?”
“不松,居然还冒充你!你说可不可笑!”廖尘难掩笑意,焦顾也笑了出来:“黔驴技穷了?如果你不是时间系类人,冒充我或许还有人信,不过是用了些把戏罢了,以为有人信你?”
佀南眼皮无力上抬:“我就是焦顾……我是神系剥夺!”廖尘被逗笑,看着焦顾看着他:“哈哈哈哈!还能说些别的吗?就这,不过是刚才抓你的时候他亲口说的!精神病患果然神志不清,还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哈哈哈!”
焦顾拿起旁边的匕首,一刀插在佀南的左肩上,疼痛的喊叫贯彻整个家族,血液蔓延了整个锁骨,焦顾的表情从厌烦到享受,诡异的笑容出现:“不给隐记,你就没有活着的意义了,我会去找下一个时间系主操者。”
拔出匕首高高举起,外面传来的枪声引起所有人注意,焦顾示意廖尘看住佀南,自己走出去一探究竟,只见江炙阁孤身闯入,虽然人数实力悬殊,但他还是拼命朝着佀南所在房间冲去。
在愧疚的激发下,他的异术弹射程得到提升,远距离的敌人也被他击杀,但他心不在战,只想着救回佀南,他没见到焦顾,而是冲入房间见到了廖尘,廖尘见不到焦顾的身影也慌张了起来,想近身但直接被江炙阁的异术弹击杀。
江炙阁解开佀南的绳子,扛起重伤无力的佀南就要离开,门外的黑手党们竟都消失不见,江炙阁扛着几近昏迷的佀南说道:“对不起,是我的错,让你忍受这种折磨,等回去后,我可以把所有都赔给你。”
“包括你的命吗?”焦顾走了出来,江炙阁立马警惕,连开两枪被躲过,焦顾将手中的匕首径直扔向佀南的心脏,佀南没能撑住,被冲击打倒在潮湿的地上,再次死亡。
江炙阁咬牙切齿,想跟焦顾拼个你死我活,可焦顾居然撕下脸上的面具,露出了佀南的脸,江炙阁一脸震惊,回头看佀南的尸体,耳后竟也有一点点皮边,撕扯下来展现出了焦顾的脸。
【佀南答应给予隐记的时候使用异术,四位一体打伤焦顾,但他并不打算直接离开,而是将意识托付给了北,北在某一世界分支学会了简易制作薄皮面具,虽然花了点时间,但是托了西的智商和南的速度的福,二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换了身份,北誓要让焦顾体验到自己的百倍痛苦。】
江炙阁不敢直视北的眼睛,北跑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姓江的!真有你的!南信任你,你就这样出卖他?要不是有我们在,就不只是三次的痛苦了,那是一辈子的死循环!要不要一遍遍绞杀你试试啊!”北怒吼。
“三……次?”
北咬牙切齿,回想着两次时间重置:“自杀求死,时间重置!折磨致死,时间重置!殊死一搏,我还真是谢谢你啊!”
江炙阁满心愧疚,不知如何回应,北怒视江炙阁的眼睛:“南很好说话,他原谅你,我绝对不会!”
戒指微闪,佀南回来,他没了那么明显的怒气,而是松开了手,转身叹气,轻抚被包扎的腹伤,江炙阁跪在地上,咬牙说出三个字:“对不起……”佀南是所有世界最平易近人的,没想为难他:“我知道你冒着生命危险来救我就是后悔的表现,你有你的追求,我不怪你,这是南世界,不用在意北说的话。”
江炙阁眼眶发红,也发现了佀南心态的变化,他坦言:“一开始我确实是为了钱,但到后来我才明白,有些东西真的比钱还要重要,我以为我一辈子都找不到这个东西,是你们让我见到了,不是说说而已,是真的存在的。”
“找到了就好,今天的事我可以当做没有发生,一觉睡醒,该归队了。”佀南转过身来,同尧河十一样,伸出了手。
拐角处,尧河十、程耀和戚加钰都在偷听,其实尧河十早就感觉到江炙阁的不对劲,一路尾随,在江炙阁进去营救佀南时出面解决了那些黑手党,可出来后的佀南让尧河十没有亲近感,反而是焦顾让他有熟悉感,只一瞬,尧河十心中就有了自己的答案,所以一直在观望,没有出手,也拦住了随后赶来的二人。
一夜过去,炎热如常,佀南告诉尧河十,自己确实去找线索了,也找到了皇馈家族的本家所在,一直在调查对手信息,所以才迟迟不归,尧河十也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嘴上埋怨着:“我还以为你背着我偷偷杀黑手党去了呢!生怕你不给我留啊!”拍向佀南的手劲不自觉收小。
佀南带四人来到皇馈家族本家:“皇馈家族,没有类人。”尧河十和程耀杀入皇馈家族,不约而同,每一人都会用刀刺穿三次,无人言语的昨夜,成了肃黑皆知的秘密。
同在伽泷城的深茗驿家族听闻皇馈被全歼,精神紧绷起来,首领聚集全部要员:“既然肃黑已经在伽泷城了,那么此战必不可免,邵省呢?”“他可能已经去找肃黑所在了。”首领挥挥手:“找人跟他一起,不要硬碰硬,引到我们的场地便好。”
佀南偷偷养伤,心存愧疚的江炙阁会给他送些伤药,二人努力像平时一样说笑,其他三人就当不知道,外出吃饭时,碰到了一个奇怪的家伙,那人主动坐过来:“你们就是肃黑?我要举报深茗驿家族!”
五人听得懵,还是第一次有人主动举报,尧河十挠挠头:“你是谁啊?”男人坐直身子:“我叫胡岩郑,我知道深茗驿家族的藏身之处在哪。”佀南和程耀相视一眼,戚加钰帮想偷钱的江炙阁打掩护,一把拍在胡岩郑的肩上:“大哥!那可就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