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京和肃黑一路沿河,走得偏僻,几乎碰不到人家,所以七人风餐露宿,好在江炙阁很会抓鱼和摘野果,烤的鱼也很鲜,由京双眼发光忍不住惊叹:“江大伯是个好厨子啊!”
江炙阁一脸骄傲:“那是!当年没有好日子过,风餐露宿是日常,要想活着,就得自己想办法!”
“再给我来十条!”尧河十嘴里的鱼还没吃完就开始要,江炙阁对着他吼:“你也太能吃了吧?!我刚刚才打上来的!我还没吃到呢!”
“那你歇会,我去打,打不到的话可不怪我哦!”尧河十说着,一口吃光最后的鱼尾,拿着江炙阁做的竹签就往河里扔,根本没瞄准鱼,竹签也打了水漂,根本找不回来,江炙阁一脸怪异的笑容,抓住尧河十的衣领疯狂摇晃:“想死是不是啊?我打还不行吗,再给我添乱我就把你烤了!”
尧河十奸计得逞笑容不减,“水那么凉!还要费力抓鱼!还要喂饱尧河十这个王八蛋!气死我了!”江炙阁骂骂咧咧地重新找竹签,尧河十盯上了戚加钰手里的,戚加钰狠狠地瞪着他:“你要抢我的鱼,我就吃你这头烤乳猪!”
尧河十趁她不注意一把抢走,戚加钰看着空空如也的签子,强忍内心怒气,咬咬牙:“忍不了了!你去死吧死猪!”说罢,站起来猛追尧河十,尧河十一边跑一边吃掉手里的鱼。
程耀还没吃到,佀南将自己的分一半给他:“没有啤酒,凑合吃吧。”
小句乖巧坐在佀南的怀里,由京凑了过来,眼睛不离他手中剩下的半条鱼:“小佀叔,我感觉这些人当中就你正常一些,你怎么忍受的啊?”
佀南看出他馋嘴,将手中的鱼递给他,由京喜出望外,佀南说道:“要说正常,大家都正常,只是很久没有这么放松了,这样很好;要说不正常,我也不正常。”
“对!你要是看到东、西和北那三个家伙不得吓尿了?”尧河十坐在佀南旁边喘着粗气,看到戚加钰还在追,又起身逃跑。
由京不懂,佀南笑了出来:“哈哈哈,别怕,十说的那些是另三个世界的我,我是时间系类人,你以后会见到的,不过,耀在你眼中也不正常吗?”
由京看了一眼程耀,小声告诉佀南:“耀叔太闷了,而且经常板着脸,看起来很凶啊。”佀南抿抿嘴说道:“被外表吓到了?耀可是很会保护人的,你看小句,她就不排斥。”说着,由京看着正在爬向程耀的小句,不管怎么爬,程耀都一动不动,小句倒是玩得欢。
江炙阁又扔上来几条鱼,尧河十和戚加钰总算停止了追逐,佀南帮忙烤鱼,由京看着面前这伙人,心里想着:“他们真的是师父口中的类人吗?看起来,真的和我们没什么不同啊……”
烤好的鱼,由京拿起一条,斗胆拿给程耀:“耀叔,这个给你吃。”程耀接过,还说了句谢谢,由京不自觉笑了出来,耸耸肩:“看来了解肃黑之前,了解你们也是个有趣的事情哎。”
“为什么小京叫我和佀是小尧叔和小佀叔,叫耀却没有‘小’?”尧河十听出了端倪,由京咽下嘴里的鱼:“因为耀叔看起来比较成熟啊。”
尧河十笑着拍他的背:“你还真是个小鬼头,小小年纪,这么有自己的主意?”“要是真的有自己的主意,那天晚上也不至于被你吓住。”由京撇嘴,尧河十一脸坏笑:“那不一样,我可是尧河十!谁见了我都要抖三抖的!”
“要是没有主意,又怎么会放弃一直秉持的原则,愿意跟我们一起重新了解类人呢?”佀南也笑着质问。
由京也很无奈:“我可没想重新了解类人,我是弄不明白你们,明明师兄们碰到的都是无恶不作的类人,可你们一个个这么奇怪,就算你们不一样,也改变不了类人都不是好人的事实,只能说明你们是特立独行的笨蛋类人。”
“哈!随你怎么说,笨蛋类人的志向可是远大的呢!等你见证到了,谁是笨蛋可就说不定了!”尧河十像小孩一样反驳,由京也来了劲:“好啊!就让我看看你们这群笨蛋到底有什么能耐!”
又过了两夜,一行人途径邵游山,被一伙骑马拿枪和砍刀的山匪截住,尧河十一把就将抱着小句的佀南揽在自己身后,程耀和江炙阁也将戚加钰和由京护住,领头的山匪高喊:“交出钱财!我等饶你们不死!”
尧河十划过青光的双眼眨了眨:“他们只知道吓唬,都没杀过人,教训教训得了,也不值得动手嘛!”
尧河十的话激怒了山匪,他们朝天开了两枪:“我不敢?信不信下一发就瞄准你的脑袋!”枪声吓得由京一抖,佀南护住同样有些害怕的小句,戚加钰举起双手:“我没钱!你管他们要好不好?别杀我!”
“只要拿出全部的钱,你们谁都不会死。”山匪见戚加钰服了软,一脸奸笑,江炙阁可不干:“那不行,我辛辛苦苦……找来的钱!”
“就是,不给。”尧河十也很硬气,由京小声说:“他们不是类人,你们不会要用异术吧?”尧河十挑着眉毛回头看他:“为什么要用异术?难道类人在你心里,动手就用异术?”
“不是吗?”由京也很意外,佀南抱住小句,安抚由京:“我们不是,对什么样的人,我们就用什么样的方式,礼尚往来嘛!”
尧河十满意地笑,对程耀和江炙阁说:“那我们就当仁不让咯”
体术是江炙阁最擅长的,他仅凭一人就可以牵制住一半的山匪,有骑马的山匪打先手,江炙阁看准时机躲过砍刀就是一扯,硬是将那人摔到地上,然后一蹬就上了马,他控制住躁动不安的马后就轻松了多,转头对付同样在马上的山匪。
尧河十和程耀虽不比江炙阁,但也不差,二人一前一后冲进山匪群,尧河十哪怕面临着砍刀,他都可以轻易躲闪,然后抓住手腕反向一拧,使山匪手中的砍刀掉落,轻轻一掰就能让人惨叫不止。
程耀则是一套擒拿夺走砍刀反向击打马匹的前腿,马被绊倒,山匪就摔落下来,再由佀南上前补击,而抱着小句的戚加钰早就下意识跑得远远的,躲在树后静候佳音。
由京就惨了,他只有自己一个人,惊慌的不行,更是没有注意到身后心怀鬼胎的山匪头子,山匪头子一把抓住由京,拿出腰间的枪瞄准由京的脑袋:“不想他死就别动!”
尧河十和江炙阁还在与山匪纠缠,佀南看了一眼程耀,然后立马跑向山匪头子,就算没有异术,打不出冲击,但佀南还是有自己的速度在,山匪头子被吓到,咬紧牙关准备杀了由京,扣动扳机,一声枪响,佀南打倒了山匪头子,而程耀的手挡在由京的太阳穴上,手心的岩石被动死死地卡着那枚子弹:“看来非类人也并非都是善类。”
被吓得紧闭双眼的由京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了这一幕,不自觉抓住程耀的衣角,程耀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只是扔掉了子弹,用手轻轻安抚由京的头。
尧河十捡起手枪本想杀掉山匪头子,但由京喊道:“你不是说他们没杀过人吗?”尧河十无奈叹了口气:“看在小京没事的面子上,不用你们陪葬,趁早别做山匪,不然的话,你要是给我们和老头惹麻烦,那下次来可就不是这么简单的处理了。”
山匪连连点头,跌跌撞撞地落荒而逃,戚加钰这才抱着小句跑过来,尧河十又嘲讽她:“死丫头,你敢跑得再快一点吗?”“我要是有佀的速度,你放心,绝对看不到我!”说着,戚加钰故意笑着气他。
江炙阁回头问佀南:“你不是用不了异术吗?怎么还那么快?”
“速度是南世界的优势,就像东的体术、西的理性和北的假面一样,都不是异术,冲击和四位一体才是。”佀南解释着,程耀也松了口气:“那还好。”
到了晚上,小句一点都不乖,总是想哭,众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佀南看了看她,小句伸出两个小手:“佀叔叔,饿!”众人松了口气,各做各的事,佀南看他们的反应有些懵,又说了一句:“小句饿了。”“恩听到了,你喂吧,我们离得远一些。”
尧河十下意识的回答让佀南更加无语,他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抑制镯,尴尬地笑着:“那,我先死为敬。”
“啊?”众人很懵,回头看到佀南无奈地摇摇手腕上的抑制镯,尧河十这才反应过来,一把抱起小句:“小句你要乖!现在可千万不能吃佀叔叔!”小句一脸委屈:“饿……”
“这怎么办?除了佀,换我们谁都会被小句给吃光的啊……”戚加钰也很惊恐,躲在江炙阁的背后说道。
尧河十突然想到什么:“死丫头!你不是有恶魔力量吗?给她吃点先!”戚加钰瞪大眼睛:“让她吃同样来自那边的力量?”“对啊!”尧河十直接回答。
佀南抿抿嘴,打断了二人:“小句是以精气和异术为食,除此之外,最多是抵消或者吸收,一律无法饱腹,既然现在没有足够的异术,那我就送她去山里,可怜那些动物了……”
小句渐渐出现吸食征兆,事到如今已经别无选择,佀南只好抱着小句就跑进了山里,由京不知道怎么回事便问程耀:“耀叔,小句怎么了?”
“小句是个吸食精气和异术的恶魔,以往都是靠佀去喂食,但现在佀的异术被封锁,如果控制不好,小句可能会吃掉我们所有人。”
“那她不是类人?”
“不是,恶魔可比类人还要可怕得多。”
“怪不得……”由京小声嘀咕,回想着自己在测异器上看到的小句的010。
山林深处,佀南刚刚放下小句,但小句已然开始吸食,佀南急忙逃离小句的摄取范围,虽然速度不慢,但还是被牵扯到,摔倒在一棵树旁,吐出血勉强起身。
过了许久,佀南才回到小句的身边,方圆50米内的动物全都变成干尸,而花草树木同样枯萎,小句终于心满意足,佀南抱起小句:“也是饿到你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失控吧?”小句什么都没说,只是紧紧地抱着佀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