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加钰坐在地上哈哈大笑:“哈哈哈哈!死猪也有这么怕的时候!笑死我啦!哈哈哈哈!”
尧河十碍于面子,羞红了脸,没有跟戚加钰计较,佀南也尴尬地挠挠头:“如果北在我就不怕了。”
“我们现在已经处于论观的地界了,走之前记得把桥修好。”由京有些无奈,江炙阁反问:“我们还能走呢?”他还是觉得,从极其怨恨类人的地界离开,概率很低。
由京时刻注意着脚下的草丛:“按照师父的吩咐,论观的周围总会随机设置一些杀异阵,和之前的制异阵不同,是可以杀人的,你们最好小心一点。”
“我就说吧!”江炙阁一副猜中的样子,小心翼翼。
没走多远,由京突然感受到一个巨大的杀异阵在激活,他有些惊恐,尧河十同样感受到了不对劲,他第一反应还是拉住佀南:“我们踩到杀异阵了。”
由京在原地看了一秒:“糟了,这个范围很大,跑不了就用尽你们的全力保命!”程耀释放前所未有的巨大的岩石护盾,但杀异阵名不虚传,程耀的护盾聚聚散散,江炙阁看向害怕的由京:“这杀异阵还杀非类人?”
“凡是阵内都会死。”由京说道,戚加钰嘴止不住地念叨:“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尧河十看了看快要分崩离析的岩石护盾:“江大哥,我们两个把异术传给耀一些,不然可能真的撑不住了。”
江炙阁点点头,强大的异术爆发,身在论观的老人看着旁边测异器的数值:57、56、56、09、07、010。
“送来当阵眼的么?”
异术散去,杀异阵被抵消,肃黑众人松了口气,还要继续走,江炙阁都有些犹豫:“小京,能不能让你师父把钥匙扔出来,我们就不去了吧,命都要搭上了!”
“得去,老前辈对类人的怨念那么重,看这架势,迟早还会碰上,而且,如果不说明的话,可能会有无辜的类人遭殃,保护他们,那我们岂不是还要徒增麻烦?”佀南说道。
尧河十一听有些恍然大悟:“啊?我以为我们就是来要钥匙的,你这么一说也对啊!本来我就懒得保护那些人,这要是解不开小京师父的怨念,得多打多少仗啊!”
“你们还要保护类人?”由京瞪着眼睛问道,尧河十挑着眉看着他:“当然,我们是杀恶人,保护百姓,恶人有非类人,百姓不也有类人?”由京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肃黑走着,看到了论观的大门,好不容易到达目的地,由京也担心起师父会和他们不对付:“我先去问一问师父,你们还是现在这等着吧。”
由京进入了论观,戚加钰和江炙阁坐在地上,尧河十有些无聊,想去周围看看,程耀想拦住他,但尧河十耸耸肩:“都到人家门口了,难不成他们还会下杀异阵害死自己人?”
尧河十观察着论观的大门,看起来和普通的山庄没有什么区别,不远处有个人影,一块石头打向尧河十,尧河十猛地回头:“谁?!”没有人回应,但是尧河十看到了窸窸窣窣的草丛,坏笑着走过去,但刚走两步,地上的制异阵激发。
一个小女孩露出头来:“哈!你个该死的类人!就用你献祭我的第一个制异阵!”
尧河十感觉异术在流失,同时体内的躁动无法言说,似乎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在沸腾,这个制异阵无疑在吸食着他的生命。
佀南听到声响第一个赶来,看到尧河十流出鼻血,毫不犹豫地冲向制异阵,但他进不去,只能死死地抓住尧河十的胳膊,而硬要进入制异阵的佀南的右手也因为排斥而出现伤痕,尧河十咬牙怒吼:“别管我!走啊!”
“怎么可能?”佀南简单的一个反问,牢牢不放,抓着尧河十的手青筋都显露出来,佀南拼了命也要把尧河十拉出来,但尧河十就像被定住一样,任由制异阵剥夺生命,这时由京出来看到这个场面,大惊失色,连忙跑过去毁掉了阵法。
尧河十得以喘息,保住了命,二人因为佀南的拉力而摔向一边,制异阵消失,女孩一脸震惊地看向由京:“师兄!他们是类人!”“我知道!”由京直接反驳,然后跑向二人:“小尧叔!小佀叔!你们没事吧?”
老人走出来,女孩紧皱眉头跑过去:“师父!师兄他毁了我第一个制异阵!还救那些类人!”
“你那是杀异阵!”由京接嘴道。
老人摸摸女孩的头,眼神不离尧河十他们:“就是你们影响了我的爱徒?”
由京向两边介绍:“这是我师父楚道人,师父,他们虽然是类人,但他们不是坏人。”
“是不是坏人不是你一个孩子知晓的。”楚道人眼睛半眯着,根本不想理睬肃黑,由京还要说但被楚道人喝止:“由京!带着你师妹回观里去!没我的命令不许出来!”由京不敢反驳,他看得出师父的决绝,只好拉着女孩走进论观。
尧河十擦拭鼻血,调整呼吸,佀南甩了甩因为受伤而有些麻痹的右手,向楚道人解释:“老前辈,我们并不乱杀无辜,只杀该死之人。”
“类人都是该死之人。”
戚加钰忍不住反驳:“是吗?那非类人就都是好人了?看来你的种族歧视更严重呢!”楚道人瞪了戚加钰一眼,吓得戚加钰闭上了嘴巴。
尧河十不怕他,两步走上前:“类人并非全恶,非类人并非全善,山贼土匪,还有少数黑手党,一路上我见得也不少,你要是这么偏激,我只能认为你是嫉妒类人的异术,要不是佀在意,我才懒得跟你讲大道理!”
楚道人沉默了一会,然后看着尧河十说道:“我知道你是尧邗的儿子,也知道你们是肃黑。”
众人不约而同看向楚道人,楚道人拍拍袖子:“从你们进入论观的范围之后,两次险些死亡,一次救了我的爱徒,另一次又是我的爱徒救了你们,还真是有点把戏啊!”
“把戏不敢当,只是由京一个孩子都能知道你的理论是错的,你这年过半百的老头居然还不清楚。”尧河十撇撇嘴。
“三十年前,你父亲尧邗早就和我讨论过这个问题,他要创造能守护百姓的自卫队,但禾木最终还是和七煞妥协,我和他没什么可谈的,他的选择就证明了我才是对的。”
“那你还介怀了三十年?”眼睛里闪过青色光芒的尧河十问道,楚道人一时无语凝噎,尧河十便接着说:“你对我父亲的介怀,正说明你不觉得他是该死之人,但他也是类人,三十年前你就已经否定自己了,而且你还看了千城报,肃黑的所作所为你也了解,‘尧邗虽然没有做到,但他的儿子,却带领着肃黑,以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方式,真正的做到了守护百姓’,这是你自己说的吧?”
“老师父这是早就改观了啊!那还在这死撑什么?”江炙阁有些不懂,戚加钰给了他一脚:“你懂什么?好面子嘛!座下徒弟千千万,都被他灌输着种族歧视,现在他知道自己是错的,也很难改变那些徒弟啊!”
“可无论如何,类人都是该死之人,你们只不过是些不入流的类人,更占少数,不然那些百姓也不至于无辜惨死。”楚道人固执己见,尧河十被气得快要翻了白眼。
楚道人没有继续说,而是扔给尧河十一把带着两条皮带的匕首:“这是你父亲落在这里的,赶紧拿走,看得我心烦!”尧河十差点没接住,他看着转身走进论观的楚道人,楚道人头也不回地说道:“不杀你们已经退了一步,但休想进入论观!”
“可钥匙……”戚加钰张张嘴,但论观的大门关闭,众人只好找地方过夜。
晚上的时候,肃黑燃起篝火,尧河十把匕首给了佀南:“那个世界里,父亲把这个东西给你了。”尧河十将自己的记忆“复忆”给佀南。
佀南接过匕首,挽起左袖,尧河十帮他将匕首上的两条皮带系在他的左小内臂上,刀把朝着手,放下衣服,什么都看不出来,佀南按照记忆甩动左手,匕首正好落在手中,顺时针转动手腕挥到面前,反着拿的匕首露出刀刃,锋利得直闪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