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战必胜,肃黑仅留一人。”
夺走悬济医馆扔向程耀的第一针、
冲击击飞扔向尧河十的第二针、
迅移拦截补射尧河十的第三针、
回身用匕首挡住偷袭自己的第四针、
扔出匕首拦住向江炙阁的第五针、
接连击飞刺向自己的第六针、
正面被黑潮刺中,失智,杀害肃黑,清醒,重置到中针前,踢飞持第七针冲向自己的黑潮、
悬济医馆偷袭的细针,失智,杀害肃黑,清醒,重置到中针前,砍断飞向自己的第八针、
黑潮连射的三根针,躲一,碎一,中一,失智,杀害肃黑,清醒,重置回中针前,手握匕首猛挥打出纯粹异术……
在肃黑眼中,他们的唯一世界,佀南总能先于他们感知到危险来临。
但在佀南经历的世界里,每一个中针的自己都亲手杀了自己的兄弟们,或者是沈荔;每一个自己都在意识失控的边缘挣扎,感受着无力;每一个自己都忍痛自杀,虚弱地躺在地上。
尽管如此,佀南无视那些几乎看得到的死亡世界,重置便回到中针之前消除危险,这便是时间重置选择性定点,一步一步迈向黑袍人,奋勇直前。
重置的次数快要数不过来,尽管佀南的世界很多,但中针的次数也越来越多,精神逐渐疲惫下来,这次重置回来的他额头上都带着汗水,瞳孔散发蓝色光芒,距离黑袍人一步之遥,他喘着粗气:“抓到你了。”
黑袍人再也无法淡定,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此战……必败。”
佀南杀掉了两个黑袍人,被黑潮偷袭,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尧河十察觉到了不对劲,佀南也同时想到了一点,他连忙回头冲尧河十喊:“十!别看!”
但为时已晚,青色瞳孔的尧河十咬牙切齿,对悬济医馆和黑潮说道:“扎在他身上那三十二针,你们想好怎么还了吗?”
话音刚落,尧河十身上的纯粹异术瞬间爆发,黑潮勉强站稳脚跟,就连佀南都因为异术消耗过大有些站不稳,悬济医馆的老头们更是跌坐在地上,距离最近的黑潮直接全身布满亮红色裂纹并炸裂,尧河十的“屠杀”开始了。
沈荔不明所以:“三十二针?那是什么意思?”
江炙阁叹了口气,握紧拳头同样杀进敌营,程耀皱着眉头:“能让他那么激动的,恐怕只有佀的重置了。”
沈荔瞬间懂了,意识到在他们忘记的世界里,佀南已经经历了太多,这是佀南总能先于他们驱除危险的原因,也是为什么尧河十气成这样的原因。
没了黑袍人的指引,黑潮和悬济医馆就算拿着针也不知道怎样才能万无一失,尧河十杀得凶,见到针就隔空拦截,回头就扎在他看到的、曾经伤害佀南的人身上。
中针的人变得疯魔,直接攻击就近的人,打不过肃黑却杀得了黑潮,换句话说,他们变相成为肃黑的帮手。
疯魔的人不会得过且过,尧河十会在他们亲手杀掉身边人后再了结他们,“佀经历过的,你们也尝尝!”
悬济医馆的老家伙们在空中散布毒气,黑潮和他们全部戴好提前准备的面罩,黑潮一拥而上,尧河十纯粹异术伴随“消除”爆发,无异的病毒也被他的异术消散。
怒气之下,尧河十碰一个杀一个,完全不惧一对多,其他四人紧随其后,很快便局势显然,但一个人的话让尧河十紧张起来:“就算这战输了,肃黑也不可能全身而退,你以为那几个人,能跑得了预知的未来吗?”
尧河十杀掉那人,发送同门牵引术:死丫头你在哪?
没有回复,尧河十更慌了,杀人的手也越下越重。
再次询问:没事回复!
还是没有反应,听到的同门牵引术的其他四人也加快了脚步,就连重置多次的佀南都不知道戚加钰那边的情况,所以不免都紧张起来。
黑潮和悬济医馆如数泯灭,肃黑按照沈荔指引直奔戚加钰和两个孩子,一地的血迹、尸骸,甚至还有异兽血迹斑斑的死尸,尧河十咽了咽口水,再走几步,看到了躺在血泊里的三人。
尧河十双腿发软,直接跪在地上,低沉声音有些颤抖:“终究是我没保护好你们……”佀南拿出匕首,沈荔连忙阻挠:“你要干什么?”
“重置,杀掉黑袍人我就过来,这样她们就不会有事了。”
说罢,佀南闭上眼睛手起刀落,在沈荔拼命拦住他的同时,传来了戚加钰的声音:“别别别!”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向血泊,戚加钰猛地坐起来,两个孩子也是,忍不住笑,戚加钰朝佀南挥挥手:“佀你别那么冲动!谁让你们在缀城戏弄我,以牙还牙,我也不回,这些不是我们的血,就想着吓唬你们一下,你们不知道,他们有多凶!一上来……”
话还没说完,戚加钰就被尧河十紧紧抱住,尧河十咬咬牙:“没事就好。”
戚加钰有些尴尬,她尝试推开尧河十:“死猪你干嘛啊,我当然……”“我好怕你真的出事了……”尧河十哽咽的声音传进戚加钰的耳朵,她愣在原地不再反抗,她第一次知道尧河十是有多么在乎自己。
帘臻峡谷中,老朽有些不满,但还是心平气和地说道:“果然如你所言,这战输了。”
“嗨呀,反正早就知道结局,让他们领略到我们的厉害,目的达到了,没差嘛!你不会派了悬济医馆最厉害的家伙们吧?”青年毫不在乎,笑容依旧。
黑袍人淡定喝茶,放下茶杯后说:“肃黑也不过就那几个人,我们联合起来轻轻松松,这第一战,在其他世界里,我们可是赢了。”
“但在这输了,不会这个世界发生的一切都和其他世界相反吧?”老朽咄咄逼人,黑袍人又说:“第一战赢了的世界里,最后都消亡了。”
青年一听,捧腹大笑:“哈哈哈!好!我已经迫不及待看见他们输了!少废话,宣战吧!”
隔天,千城报收到匿名信并刊登出来,来自三霸的宣战声明:【未来已来,三霸依旧,肃黑制裁,就止于此。】
百姓们不知道三霸是谁,但也看得出有人在挑战肃黑,各地的六系之主不禁有些担心,邹祈邢还没告诉锐垦赛迩五霸的事,但佀柚已经担心起佀南来,邹祈邢安抚她:“嗨呀!没事!他们是谁啊?那可是不输我锐垦赛迩的家伙!放心吧!”
戚加钰看到千城报的一瞬就怂了:“要不……我们低调点?”
“低调?我们堂堂肃黑,什么叫低调?不过是预知而已,我们又不是没打破过!”尧河十满不在乎。
佀南分析道:“梁首领就是时间系预知,虽知晓未来,但没有攻击能力,更何况他们不能‘复忆’,也就是做个指挥罢了,杀了他们就没有失败可言。他们看得远,我也有我的办法,唯一值得提防的,就是在他们身边负责保卫的人。”
“到时候你不要一个人撑,告诉我们,不管怎样也能出一份力,让你更快地接触到预言家。那么,先知巫会的问题解决了,悬济医馆的毒我们又不怕,就剩一个不知道底牌是什么的黑潮了。”程耀语重心长。
尧河十挥了挥手:“算了算了,随遇而安,瞎担心不应该是肃黑的风格!”
“死猪!这叫未雨绸缪!我可不想拿我的命开玩笑。”戚加钰说着,不禁打了个冷颤。
既来之则安之,除了上次有计谋地应对诱人窑以外,尧河十还是难得不急,一行人落脚在丘芍林内,稍作休息。
尧河十一个人在丘芍林深处,闭上眼睛盘坐在地,冥思苦想着,回忆起过去世界“佀中”对自己异术的教导……
【“可我如果遇到没有异术的毒怎么办?”尧河十微微皱眉,佀中笑了笑:“哈,你要知道,‘消除’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只要你想,你就可以消除任何东西。”
“真的吗?什么都可以?”
“当然,小十的异术可是很强的。”
“那我该怎么做?”
“你要有决心,决心的强度决定了你能做到什么地步。”
“哥哥那么强,一定很有决心了!”
“是啊,我的决心就是禾木变强,没有人能欺负小十。”】
而现在,尧河十的脑袋里想得都是与自己出生入死的佀南,还有共患难的肃黑全员。
“在干嘛?”
佀南的声音传出,尧河十睁开眼睛,叹了口气:“哎,悬济医馆的本事你也看到了,没有异术,还是非抱恙的、意识层的负面影响,我觉得我可以‘消除’,但我不知道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