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若外边人直接冲入客厅,凭她一人之力,无法抵挡这伙人。为了给孩子们逃跑赢得时间,马娘娘孤注一掷。其实,在她看到四
不像应声倒地的那一刻,自己也注定要跟孩子们说拜拜了。她仿佛听到,自己头上已经响起埋葬她的锹声。恨只恨自己闯荡江湖
一辈子,却始终总是回到家将随身携带武器藏起来。现在,她知道后悔了。如果她身上有枪支,这伙闯入自己家中,至少得被她
撂倒几个。打死一个够本,打死两个赚一个。总不会像今天这个熊样,任人宰割。叭叭叭,她知道,那是射向自己的子弹,从枪
口发出的声响。感觉胸口一阵疼痛的马娘娘,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呼喊着孩子们,快跑。临死前的一刹那,希望孩子们无事是她最
大愿望和期盼。
实质上,五个姑娘赤手空拳,还能顶得上用场。只是土匪们操着家伙,突然袭击,令马娘娘一家人束手无策。因为,孩子们都
会耍刀弄枪。可这一会需要了,他们确不知道母亲将枪放在那里。悲剧,就是这样发生了!蒋荷花试图去母亲房间找枪,可惜,
母亲已经将绣花房上锁,她只得听着打死母亲和父亲的枪声在耳边响起,而无能为力。那种无助,比自己中枪还难受。到后来听
到敲门声,她不得不率领几个妹妹进入地道“快,快,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妹妹们还在屋里抽泣着,她急忙点起马灯递给老二
蒋梅花“快,你先下去。”
只见蒋梅花一骨录趴到地上,她推开大缸上的锅盖,自己钻进去。此时此刻,她仿佛听到母亲最后的呼唤:孩子们,快跑!只
是母亲说话时候的脸,是朝着对面房间。那邱胜堂以为对面房间有人,便一挥手,一档人一拥而上,为绣花房的孩子们逃跑赢得
时间。“快下来,姐”蒋梅花在地道里叫唤着。蒋荷花将三个妹妹一个接着一个往床肚下面推。就在这节骨眼下,邱胜堂
返回绣花房。对面的房间值钱东西,被这伙人一扫而光。见得绣花房上锁,估计里面肯定放了贵重物品。于是,邱胜堂对着门锁
叭叭就是两枪。
蒋荷花这一会,已经进入床肚,她轻轻地将锅盖慢慢的盖上那一刻,已经看到一双双脚进入绣花房。紧接着,她从缸底滑下的
同时,又从下面将活动缸底用木棍抵上。用手试一试,感觉还算牢固,便跑步赶上妹妹们。当然,走在最后一个的她,不得不将
老二蒋梅花点亮的马灯,一盏盏灯吹灭。最后,爬上早就准备好的一只停放在洞口的木船上。姐妹五个用力划桨,他们知道,即
使恶人发现床下面的暗道,待他们追过来时,船已经使人子弹射程之外,那才算绝对安全。
姐妹五人拼命划船进入乌金荡方向,可这乌金荡水连天,天连水一眼望不到边。离开流均镇向东,白花花一片。除了看到渔船
点点、商船杨帆,乌金荡哪里是他舅舅马东军住的地方,姐妹五人谁都没有来过。“大姐,到处是水,我们将船往哪里划啊?”
三妹蒋桂花手里拿着桨,漫无目标的问。
四妹蒋菊花显得有些慌张“是啊,大姐,进入乌金荡迷路,荒无人烟!万一再起大风,无风三尺浪那就糟了。”蒋荷花满脑子
都是带着妹妹们逃跑的情景,父母惨死的镜头,一幕幕在眼前浮现。乌金荡这么大,舅舅在哪里,它还真的来不及考虑。
眼前,到处蓝深深、白花花。极目远眺,那一处处黑阴影的地方,便是芦苇丛。眼看着她们的船,即将进入乌金荡。东西南北
都分不清楚的蒋荷花,忽然想起舅舅去乌金荡办事,一会还得回到他们家。尚若自己现在带妹妹去找,连舅舅在乌金荡什么方向
都不知道,怎么去找?反正舅舅要回来,不如就在河道口,坐等舅舅回来。因为,从乌金荡进入他们家,唯一的通道,就是他们
划过的这条河。想到这里,蒋荷花对妹妹们说:“快,将船掉头往回划。舅舅和舅妈的马,还放在咱们家。他们是要回来的,我
们等她们。”蒋荷花一边说着,一边将船掉头。
姐妹五人将船,靠近堤岸边,坐等马东军和陈晓苏的到来。有家不敢回,父母双亡连个收尸的都没有,蒋荷花心里越想越难过
。她不明白这伙人为什么要对他们家赶尽杀绝,也没听父母说过他们俩与什么人结仇。或许,连父母都不知道自己是死于何故。
的蒋荷花,怎么也想不通。事实上,四不像和马娘娘夫妻俩,根本来不及想对方是谁,就糊里糊涂的一命呜呼。如果给他们俩时
间,会想到谁呢?不错,他们会第一个想到弟弟马东军结仇太多,自己才珠链进来。捆不住螃蟹捆鸭蛋,是跑江湖人惯用手腕。
因此,替弟弟做了一回替死鬼。
如果是马东旭死得冤,那最不该死的人要数四不像。你说他自从和马东旭同房生子,从来未和外人结仇。连左邻右舍斗嘴的机
会,四不像都没用过。又怎么可能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呢?唉,怪只怪江山社稷,鱼目混珠。恶人当道,小人得势。军阀混战,
狼烟四起。民不聊生,饿殍遍野。你说,马东军不是土匪,那该有多好。关键是,叔叔马德贵找到他,自己匪性不改,我行我素
。尚若那马德贵带走马东芬他二姐那一阵子,马东军放弃乌金荡,直接和马东芬一起,住进叔叔马德贵的官府。亦或,他这一会
冷不丁派上用场,指挥千军万马,继承父业也不是没有可能。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们说老土匪蒋何曦出生穷山恶水,刁民泼妇的衢州城。连皇帝吃混沌,他都敢宰客。你说,这样的人,
还有什么不能做的呢。不过,说话得实事求是。尚若,那蒋何曦从衢州一路南下逃难。遇到的都是好人家、好村庄收留,也不至
于花上几百两买条大船,来到荒无人烟的乌金荡落草为寇。固然,他是做贼心虚,草木皆兵。所以,我们每一个人从娘胎生出来
都是一张白纸。是社会,是后天的教育,将我们分成三六九等。土匪,不是他娘生下他就是土匪。蒋何曦这个老土匪,也是半路
出家。而马东军做了土匪,只是个意外。
都说将门出虎子,那么笔者想请问马东军这样的土匪,属不属于虎子呢?虎父无犬子,将军的儿子,变成土匪,我不知道马东
军这一会还算不算犬子。废话少说,还是看看坐在船上等着马东军回来的蒋家五位大姑娘吧!她们向拥而泣,一个个想着将来没
爹没妈小日子怎么过。加之,家里财物,一定被洗窃一空。难过至极,呜呜哭个不停。
直到马东军的船傍晚时分,才从乌金荡返回。那蒋荷花大老远就看到有船向她们这里驶过来,管他是不是马东军,一个劲的朝
着远处的船,歇斯底的哭喊着:“舅舅,舅舅”
船靠近了,那马东军一看是五个外甥女,急忙对着她们喊道:“啊哟,你们几个小丫头,舅舅不是告诉你们,一会就回来吗?
怎么还划船到这里来迎接了,你爹妈知道不!”说着,他令手下将船靠过去。一看,姐妹五个哭成泪人。陈晓苏知道情况不妙,
急忙跳上姑娘们的船,将绳索拴在马东军的大船上问:“怎么啦荷花,家里发生什么事了?”不问,不要紧,这一问,五个孩子
扑到马东军和陈晓苏怀里“呜呜”大哭。
马东军急了!拉过来蒋荷花问道:“别哭,告诉舅,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你爹妈呢?”蒋荷花泣不成声“舅舅,俺,俺爹妈都
被人打死了,不知道这伙人还在不在咱们家。我们几个,是从母亲为你准备的暗道逃出来的。要不然,满门遭斩。”蒋荷花再也
说不下去,他一把搂住马东军“舅舅,我们可怎么办啦!”马东军整个人晃动着:“什么?谁敢杀死我大姐,我灭他祖宗
十八代。”马东军愤怒了,犹如一头雄狮发出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