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寅生被迫地接了过来。
入手颇为沉重,单手接过来的华寅生差一点没能握住,连忙改用双手端了起来。
既然已经接了过来,华寅生出于一个老古董商的本能,立即把马匹翻来履去地看了一下。待看到马匹腹部一处隐约的印记时,他眼里精光一闪而逝,嘴角露出了一个颇值得玩味的笑容,然后掉头对四人说道:“来,你们四个考古系的高材生来看一下。”
华辰阳伸出双手从其父手中接过了生满铜锈的马匹,也翻来履去地看了一遍,然后传给了他旁边的姬南飞。姬南飞依样看了一遍递给了秦颂。最后马匹传入程治国手中,他入手先掂了一下马匹的重量,然后把马匹靠近鼻端闻了闻,再仔细地把马匹看了一遍,就还回给了华辰阳。
华寅生有意考一考四人,就说道:“你们都看完了,结合你们所学的考古学知识都谈一谈,看这匹马是否是古董?是否值得收购?”
华辰阳首先说道:“从这匹马的锈迹来看,我认为这匹青铜马有些年成了,还是值一些钱的。”
姬南飞接着说道:“确实,这匹马的铜锈较厚,造形奇俊,应该是古物,还是有收藏价值的。”
秦颂接着说道:“从包浆和造形来看,我也认为这匹青铜马是货真货实的古董,有收藏价值。”
程治国最后说道:“我也认为这件东西有些年成了,是有收购价值的。而且,这件东西才从土里挖出来不久。”
华寅生听四人说完,就从华辰阳手中取过马匹,当着那个中年汉子,双手举着对四人说道:“大的方向你们都是说对了的,看来你们在学校还是学到了一些东西的。你们看,首先这匹马入手沉重,符合纯铜的密度,是真正铜铸的马匹;其次,这匹马的包浆较厚,且不是人为作旧的,说明年代较长;最后,也是重最要、最能说明这匹马的铸造年代的,是在马匹腹部隐约的这个印记。”
华寅生说到这儿,一副大义凛然地样子转身对着那个中年汉子接着说道:“因而,这匹马是真正的古董,是很值钱的。但是,正如治国同学所说,这件东西是才从土里挖出来不久的。你是盗墓贼,这东西是你盗墓得来的吧?还想骗我们说是什么家传宝贝。”
长相粗犷的中年汉子一听华寅生说他是盗墓贼,如闻惊雷,一边双手荒乱地摆动,一边往后退,说道:“我不是盗墓的!这件东西是我种地时无意中在土中挖到的。你把它还给我,我不卖了。”
华寅生好整以暇地收好马匹,故作声势地说道:“现在想收回去,晚了!盗卖文物是犯法的,我该报警了。”
汉子一听要报警,顿时慌了,着急地说道:“老板,你别报警,我找钱太不容易了,你就放过我吧!大不了我把这匹马便宜卖给你了。”
华寅生等的就是这句话,他也真不是真想报警,做生意的是最怕与人结仇,所谓怨家宜解不宜结,遂说道:“那你这匹青铜马想卖多少钱?”
汉子说道:“我本来是想卖10万块的,现在老板你给6万块吧。”
华寅生摆摆手,扯高声音说道:“你是盗墓得来的东西,我买是有很大风险的,你还要我6万块。你出门去问问,看谁敢买?谁会买?我最多给你3万块,不然你就拿东西走人。”
汉子讨价还价道:“老板,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我来一趟京城不容易,路费钱就花了不少。你才给我3万块钱,除了路费剩不了几个了。你还添点吧!”
华寅生的本意也不是想吃诈似的买下这匹青铜马,而是想通过压价的方式来揽到更多的生意。于是说道:“再加点也是可以的。你手里还有其他货吗?”
汉子也是通透的人,立即答道:“目前没有了,以后有了我都卖给你。今天你就加点吧!”
见话已说道这个份上,华寅生就一锺定音地说道:“好吧,今天就给你加点,给你5万块。但是你要把你的身份证复印件和你的联系电话给我,若你真是盗墓的,我也好把自己说清楚。他们四人都听到了,你说的这匹青铜马是挖土挖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