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到达邙山乡火车站时,已是夜里十点过了。出了站台,又累又饿的三人租用了一辆从事非法营运的私家车就往朱汉民家里赶。
赶到朱汉民家里时,就闻到了饭菜香。放下行礼,看着朱汉民的老婆不断地从厨房端出冒着热气的菜碗,程治国和华辰阳二人在朱汉民的招呼下也就不讲礼数,坐上饭桌就开始狼吞虎咽。
农村的饭菜虽没有啥卖相,但胜在食材正宗,有着本色的味道。程治国早就饥肠辘辘,一连吃了五碗米饭才放下了碗筷。在程治国的影响下,华辰阳也吃了三碗米饭,连呼吃撑着了。
吃罢饭,朱汉民就安排程治国和华辰阳二人睡在了二楼的一张床上。由于条件有限,华辰阳也就没法讲究,只好二人挤着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晨曦微露,程治国准时醒了过来。看了一眼仍然处于酣睡中的华辰阳,动作轻柔地起了床,也没有开灯就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间。
下得楼来,朱汉民夫妇也还未起床,程治国只好轻声地打开大门,步入了寒气弥漫冷冽干燥的晨风中。薄雾如轻纱般地飘荡在四野,隐约有一层惨淡的白色散布在田野中。下霜了,今天应该是个阳光普照的日子。
踩着薄霜,程治国沿着寂寂无人的村道小跑了起来,开始了一天的练体。
练完体往回走时,天光已大亮,村道上已可碰见外出的村民,此时程治国才打量了一下整个村庄。这是一个处于山脚下不大的村庄,十几幢二楼、三楼的砖房毫无规律地散布着。朱汉民家的房子建在整个村庄靠后边的地方,是一栋二楼一底的砖房,房子的四周砌着围墙形成了一个小院,外面看着较新,应该是建好的时间不太长。
走回朱汉民的家,朱汉民夫妇已在张罗早饭了,见程治国回来了,朱汉民说道:“兄弟起得好早,早饭已做好了,等华家兄弟起来了我们就吃饭。”
“好的,麻烦你们了!我马上上去叫华辰阳起床。”程治国答道。
程治国正准备上楼叫醒华辰阳时,华辰阳已走下了楼梯,边伸懒腰边打着哈欠对着程治国嚷嚷道:“唉!大师你也起来得太早了,大冷天的不晓得睡会懒觉。”
“你别嚷嚷了,朱大哥叫吃早饭了。”程治国说道。
吃完早饭,朱汉民就征求程治国和华辰阳的意见,看是否今天就直接到那个古墓那里去。
程治国未待华辰阳发表意见,就说趁今天天气好,若朱汉民没有其他急事需要处理的话就直接去看一看那个古墓。
朱汉民让其老婆到村里的小卖部买来一些面包之类的零食和瓶装水,背上其平时外出盗墓所用的简单工具,就带领二人走出了村子,往山上走去。
朱汉民一边走,一边对程治国和华辰阳二人说,古墓离他家的距离较远,几乎是从山的这面到另外一面,需翻越整座山,加上是走山路,一个单面就要走近四个小时的路程,路途中没有餐馆,饿了只有吃点零食,让他们有个思想准备。
三人开始还能在上山的大道上速行,待到达半山腰后,朱汉民就带着二人走进了一条羊肠小道。随着山道变窄、变陡,已走了一个多小时路的华辰阳已有些气喘吁吁了,速度就慢了下来。见状,程治国就建议大家略作休息。
坐在半山腰上,程治国遥望远山和洛阳城,观察着邙山的地形、地势。只见远山似一条巨龙滚滚而来,奔至邙山嘎然而止。这使不足三百米高的邙山具有了一种围城而踞、睥睨天下的王者气势,仿佛一条山脉的灵气都汇聚于此。怪不得人言“生在苏杭,死葬北邙”啊,这儿真是一处风水宝地!山路边随处可见的坟墓就是最好的证明。
略作休息之后,三人继续沿着通向山的另一面的羊肠小道前进。中途再次休息一次之后,终于走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当朱汉民说到了的时候,华辰阳颇感诧异,待举目四望之后说道:“这儿只有几个小坟堡,哪儿象有大墓的样子?”
程治国没有答理华辰阳,而是站立着向远方眺望。这已经是邙山的另一面了,不能再看见奔涌而来的连绵山脉,入眼是逐渐隐在雾气中一望无际的平原,邙山至此而止。不,应该说是崤山至此而止,也可以说是秦岭山脉至此而止。
百川入海,龙游大海,邙山应是巨龙游向大海的龙头吧?程治国想到。
“我们打的盗洞就在那两个小坟堡的中间位置,这样看是不可能看到古墓的,古墓在这些小坟堡的下面。”朱汉民回答着华辰阳的问题。
在朱汉民的指引下,程治国和华辰阳来到了两个小坟堡的中间,仔细观察下,果然可见地上的泥土有被挖动过的痕迹。
华辰阳走到留有被挖动过痕迹之处,双脚用力地跺了跺。
“啊!……”一阵突然的连绵惊恐尖叫声震飞了山林中休憩的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