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道观吃过晚饭,程治国在夜色中返回了自己的住处,换下沾有泥土和树灰的衣服,简单洗漱一番之后,就盘坐在了屋外的石头上开始修练。
随着精气的吸入,程治国逐渐进入了忘我的状态,全身的疲惫也一扫而光。
修练了大约一个小时,宁静的夜晚突然响起了“呼呼”的风声。只见程治国周边刮起了一阵旋风,很快地这旋风以程治国为中心形成了一个旋涡,四周的空气争先恐后地向着这个中心涌来,使风声越来越大,不少落叶也随之被吸纳而来,围绕着程治国上下飘飞。
程治国沉浸在修练之中,对外界的变化丝毫不知。但随着更多的精气涌入丹田,其身体内部的变化却让他惊醒了过来。
程治国感受到精气已填满了丹田,填满了已贯通的经脉,继续涌入的精气没有了存储之地,正冲击着体内尚未贯通的经脉,全身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程治国知晓自己又要突破了,这次突破就是修练完《程子易传》的时候了,于他来讲至关重要。忍着疼痛,程治国继续运转功法,让溢满丹田的精气持继不断地冲击着还未打通的两条经脉。
“啊!”
随着程治国一声渲泻似地大叫,体内也传来了“嘣,嘣”的两声响,十二经脉中的最后两条经脉——足三阳经和足三阴经得以贯通,精气顿时如开闸的水般一涌而入。至此,程治国打通了人体的十二经脉,使精气能在体内循环往复,形成了一个大的循环。
精气循着手太阴肺经,依次流至手阳明大肠经、足阳明胃经、足太阴脾经、手少阴心经、手太阳小肠经、足太阳膀胱经、足少阴肾经、手厥阴心包经、手少阳三焦经、足少阳胆经、足厥阴肝经,再流回到手太阴肺经,从而形成了一个上下左右、内外表里的循环。随着精气运行一周,程治国在感觉了一种圆润般自由的同时,一种充满生机和力量的感觉也不自觉地涌现了出来。这种感觉让程治国产生了欢快和喜悦,他知道,这一关的突破已让他与以前大不相同了。
精气顺着十二经脉运行一周之后,程治国停下了功法的运转。“呼,呼”的风声和旋风随之消失,程治国站起身时,才发现围绕自己打坐的周围铺满了落叶。
回到屋中躺在床上,程治国很快就陷入了沉睡。睡梦中,程治国再次化作了小人出现在脑中,又看到了那本发出红光的书。在红光的照射中,小人走上前去,伸出小手去翻动了书页,其上写着“六重天亢龙境”几字。
开篇写着:“亢龙有悔,与时借极,功已大成,可窥天则。至此,始见往复,生生不息。如群龙无首,上下相连,贯通流转。十二经脉至此无碍,无主无次,无先无后,无始无终,气行其中自成方圆。见六重天,身近成圣,百病不生,百毒难侵;智识再进,过目难忘,举一反三。静则能悟天地自然之道,能察阴阳循环之妙;动则可入红尘济世事,可涉山水见美景。济世事必成贤臣能人,隐山水必是高贤隐者……”
晨光微露时,程治国准时起床开始了一天的修练。在今天的修练中,他明显地感到了与以往的不同,不但感觉身体轻盈更胜从前,而且感觉精气充沛精神百倍。在山路上纵身一跃,可跨过十级阶梯;用力打出一拳,竟可听见音爆般的声响。
当程治国赶到道观吃早饭时,知定山人正在指导小禅子练习剑法。见程治国进了道观,知定山人就让他也来一起练习剑法。
随着程治国剑法的展开,知定山人立即发现程治国的舞剑中带有飘逸般的轻盈,更切合风吹的特性,有一种云无心以出岫般的自然,更有一种明月照大江般的随意。知定山人在震惊的同时,感到有些不可理解,按理就算是程治国回去勤学苦练也达不到这样的层次。但当他看到程治国舞剑的手在阳光照耀下返射出玉石般的光时,他知晓程治国应是练有某种内功,至昨晚突破了一个大的层次,才使剑法体现出了那种境界。想至此处,知定山人对程治国更是佩服和喜爱,更加认定他非是池中之物。
在知定山人震惊时,程治国也完全沉浸在了练剑之中。今天练剑,他不但感到把木剑舞得更为纯熟、圆润,而且感到把握住了四季风的特性,仿佛木剑具有了灵性,能如风般飞舞。
一遍剑法练下来,程治国不吁不喘,还有些意犹未尽,对剑法精髓的理解还未达到淋漓尽致,遂在征得知定山人同意下,又舞动了木剑……
知定山人站在一旁看着程治国一遍遍地练习剑法,没有出言打扰,直到程治国自己收剑,才让小禅子端了早饭出来放在院内的石桌上。
此时已日上三竿,程治国放下木剑摸摸肚子,奇怪今天这么晚了还未感觉特别饿,要是平日,只要走进道观就特别的想吃饭,心想或许是自己练剑太过投入的缘故吧。
待三人开始吃早饭时,程治国喝了一饭米粥,吃了两个馒头就感觉已吃饱了,这样的饭量还不如往日的三分之一。这让他很是不习惯,心想是不是自己身体出现问题了,遂放下碗筷,抬起头疑惑地看向吃得正香的知定山人和小禅子。
“哈,哈,哈……”知定山人突然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