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以后会变成什么样，但现在，我就是一个合格的木墩城人！”
留灯道人轻笑一声，右手食指中指并拢，笔直点向春妮的眉心，“妮子，你一辈子活在别人的期许里，也该自在高飞了。”
······
······
城北。慈婶平躺在河面，在她身下，片片食萍莲叶拼凑在一起，随波逐流飘向城外。
阿立抱着猩红小兽站在河边，他换下了布衣草鞋，穿上了娘准备的那袭大红儒衫，长发也被仔细梳理成髻，露出平日被刘海挡住的剑眉，嘴唇紧抿成薄薄一条，似乎终于褪去了懵懂，多了几分凌厉。少年长大成人，仿佛也不过是换一身衣裳的功夫。
独眼跟半面对着慈婶的遗体低下头，蛮小二也神色复杂。
食萍之主走进小河，回头对阿立说道：“满城莲叶皆是我的分身，只需你一声令下，皆会为你而战。”
阿立点点头，哑声道：“谢谢食萍叔叔。”
食萍之主愣了愣，哑然失笑，嗯了声，挥了挥手准备离开。
“等会儿！”
苦夏骑着蝈蝈将军从城门那边赶来，人未到就将手中绿伞抛向了食萍之主，“也该还你了！”
终于拿回本命莲叶，食萍之主却无半点失而复得的欣喜，他轻轻摩挲伞柄，片刻后头也不回地将油纸伞丢给阿立，“这是你的本命符器。”
苦夏跳到地面，对已漂远的慈婶鞠躬抱拳，又迅速骑上蝈蝈将军，严肃的表情在她长着塌鼻头的大圆脸上，更加可爱，“我得赶去山中客栈了，风宵立，倘若你真成了妖，我伯山也欢迎你，但别让慈婶失望！”
“驾！”
不等阿立回话，苦夏就双腿一夹，骑着蝈蝈将军往伯山赶去。
阿立深呼吸一口气，对安静站在一旁毫无存在感的莫羸问道：“你能从城西逃出来，是靠你那空间系的本命符？”
莫羸苦笑点头，“饶是如此，也差点被贪狼劫杀，我的修为到底是低了些。”
不知为何，在堂姐被木墩城所有人针对时，莫羸就想起了阿立，他自己也不相信阿立能救堂姐，但要说有个人会不顾一切去救堂姐，莫羸相信那个人就是阿立！而此刻，莫羸才发现自己平日总瞧不起的阿立，已经看不透了，不止因为阿立身边聚集着这么多精怪，还因为身为符修的自己在面对阿立时感到了一丝心悸。
“你知道吗？春妮是女宫鸠。”阿立轻声道。
莫羸张了张嘴，戏台那边刚发生的事这么快就传到阿立耳朵里了？不过在没有明确证据前，莫羸依旧觉得桂子才更有嫌疑！
“你是空间系符修，能快点送我过去吗？”阿立从怀里取出半黑半白的狐狸面具，斜戴在头上。
莫羸点点头，银光一闪，河面出现一艘小船，注意到阿立目露诧异，莫羸眼神躲闪道：“在我成了符修后，这松王座我就一直藏在小空间里。”
“难怪当年我们去伯山，春妮一直没找到松王座，你藏得很严吧？”阿立摇摇头，“可桂子姐说过，你修为低，能控制的小空间容量极其有限。”
“不用你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