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羲之点点头,示意朝歌继续审问,自己开始思索着今后的布局及事务安排。
王朝歌清了清嗓子,继续问道:“你们之间是怎么进行联络的”
“回小官人的话,正如您刚才所讲的,我们每隔七日碰一次面,主人会将命令密封后放入土产店的货物中,具体在哪批货物中,我不知道。”张钊回道。
“近期的碰面,你领到的可否都是茶叶”
“是的,小官人怎么知道的”
“那日去土产店,货架上满是尘土,唯独有一处很是干净,原先放置的货物已不见踪影,只在货架上残留了一些茶叶碎屑,故而有此判断。”
“小官人料事如神,确是这样。主人每次给我的都是几包茶叶,并告知我,有人来取时,暗语是'有武
夷山的茶吗'我回'没有,但本店有当地上好的绿茶,客官可否满意'对方回'拿几包试试看吧好喝会再来买的。'我回'保准您喝了满意,我这还有存货,随时可以来取,要新茶的话要等七日后了。'对方回'不要紧,茶好我就都包了。'”
“你的主人每次到土产店都是什么时候如何进的土产店”
“晚上三更天时分,主人会从密道出来,间隔时间不确定,但必是在七日内。”
“死在土产店的是谁为何会被杀”
张钊浑身哆嗦了一下,看样子很是惊恐,又抱着碗喝了几大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的说:“死在土产店的人,名叫邢春旺,是江州人氏,主人命他在江州开办了这家土产店,既是情报站也是联络站。他在本地叫邢春旺,在外地叫袁义才,具体因何被处决,我不是很清楚,据我猜测,应该是身份暴露,被组织灭口。”
“嗯,密道你进去过吗”
“进去过,通往城外的山地。”
王朝歌判断张钊应该不晓得密道中可能还藏有分支通道的秘密,不漏声色的继续问道:“你被官府收押的消息,应该被你的主人知晓了,依你这些年对他的
了解,你想他会怎么应对如何进行处置”
“主人心狠手辣,做事果断,遇到现在的情形,必会采取极厉害的手段进行报复,以便引起市面动荡,人心惶惶之际才有机会可乘。”张钊分析着。
王朝歌点点头,心里思索着:这个神秘的幕后主使在此情形下,不会再冒险现身了,敌暗我明,如何打乱他的部署,是一个关键问题。
想到这里,王朝歌看着叔父,王羲之心领神会,对狱卒吩咐道:“将案犯带回监牢,好生看管。”
狱卒应声将案犯带出醒厅,并将门轻轻关好。
王羲之又问在旁的文书:“刚才的审讯笔录做好了吗”
文书起身答道:“禀告大人,属下已提审犯人的过程,逐条进行了记录。”
“此笔录属绝密,不得泄露给任何人,如有外传,当心你的脑袋。”王羲之警告道。
“属下谨记大人所命,从此刻起,小人以性命担保看护笔录,不敢有丝毫大意。”文书保证道。
“好,你退下去吧。”
文书躬身施礼后,小心翼翼地退出了醒厅。
醒厅内只剩下王羲之和王朝歌叔侄二人,两个人喝着热乎乎的的香茶,开始研究案情。
土产店命案至此已真相大白,邢春旺被杀只是揭开了事件的冰山一角,本来隐藏神秘的间谍组织暴露了。据此可以判断,邢春旺被杀若是个意外,只能说明间谍组织的人员构成复杂,管理已失控;若是有人故意为之,目的很明显,就是警示官府,有间谍潜伏在江州,意图不轨。
幕后主使之人每隔七日到土产店传达命令,收取情报,时间比较固定,可以说明,此人不一定是江州人,因距离原因,往返需要时间;或是本地人,但比较谨慎,以时间间隔来做屏障保护自己,虽不显山不露水,但却相当实用。
潜伏的间谍组织已然暴露,多年的心血已经毁损大部,组织内部肯定人心浮动,组织的负责人一定以稳定局面为当务之急,怎么才能做到聚人心稳阵脚呢唯有制造一个或几个事端,让江州城陷于混乱或是让官府疲于应对。这样既向属下彰显了自己依然掌控局面,给组织中的人以信心,又可借乱局寻找机会,从而重建组织,反败为胜。
基于以上的分析,王朝歌向叔父建议道:“当此危局之际,应当主动出击,破敌于未成阵势之时。”
王羲之深表赞同,说:“与其被动防守,不如直捣敌营。要外乱于敌,而稳定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