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当啊……现在更是战时,门槛这种东西可有可无啊!
净极摇了摇头,人无聊的时候就会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过经过刚才的一路交谈,自己对于那阴惨废弃的院子的阴影算是差不多抹去了……
净极看着唐璃庭院的大门,伸出的双手在接触到门边的一瞬间凝住了……这门和刚才那间院子的长相形状都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便是这扇门清净崭新,质感良好,看样子是有专人定期清洁粉刷。
他咽了一口气,闭眼将门缓缓推开,心里祈祷着门扇不要再发出那种刺耳的零件腐蚀声音,而打开门后更不要呈现那种破败苍凉的枯萎之景……否则这一切就太过迷离了……
好在推门的手感依旧顺滑,门推开后,飘来阵阵沁人的花香,更何况深哥正坐在正对门的石椅上玩弄着笛子,净极心里那块儿石头松了下去,他摇摇头,轻松地踏入院内。
这一趟……不仅没带回来什么好东西,还把自己弄得有心理阴影,不值当,实在是不值当啊!
净极一言不发地坐在康德深的对面,仔细观察着他的衣着面色,扫视下来,状态保持地很好,看来身上的伤已经基本痊愈了,而他似乎从汾都被抓进去那一刻就再没和笛子亲密接触过,此时专心致志地陪着“它”,没注意到净极的存在也是情有可原。
“嘿!起这么早!”净极厉声道。
“我去!”康德深注意力十分集中,被净极这带满“恶意”的恐吓惊到,差点把笛子扔到地上去。
“发生什么了你为何一直盯着我看”康德深颤颤悠悠地将笛子揣回腰间,手指不停地在桌面上点着,自己刚被这人吓了一跳,现在居然还……
“哈哈哈,没事,你继续!”净极笑道:“就是挺长时间没和你唠嗑了,便看看你身上的伤好没好!”
净极心想自己要不要把刚才遇见的邪门事儿告诉他,但他觉得康德深对这皇城也未必熟悉,问也是白问。
康德深抡了抡胳膊,伸了伸腿,甚至在桌子旁原地翻了个跟头:
“呼……看吧,我没事!这皇城的药就是好啊,我还以为自己的伤势要好几天才能痊愈呢!”
“打住打住!”净极连忙走过去制止了康德深:“行了行了,知道你身体康复,就不用做这些无益的证明了!”
净极心想着,要这家伙再出个三长两短,无论是帮着输送内力,还是背着他前行,遭殃的可都是自己。
“对了,那个叫短头发的女人是谁啊就是……你们叫她唐璃……这人昨天居然还说我不正常,我可是什么都听在耳朵里了,但她倒也热情,今早见了我就和我打声招呼……怪亲切的哈哈哈!”
净极拍了拍脑门,对啊!他就是一个神经兴奋而已,不至于昨天醒时的所有事情都不记得吧,作为补偿,净极绘声绘色地将一行人被“拐”到皇城之战结束统统快速叨咕了一遍,其中不乏添加了自己在晚宴厅上的英勇战绩,以及路上背着康德深那种舍己为人的无私精神。
一轮下来,康德深听得津津有味,倒是净极累的够呛!
“原来我错过了这么多东西啊!那这些日子我没能帮上你忙,真是不好意思……”康德深低头懊恼道。
“没事的没事的,这怎么能怪你呢”净极想想也是,若晚宴厅之战康德深在场,众人也不必那么狼狈,自然也用不着用那颗透明的琉璃珠子……但反过来想,正是因为他受伤不能来,自己才有机会一战成名,装着那万人敬仰的威风。
净极简单梳理下语言,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虽然我现在这么说有些夸张,但你在汾都舍身护住了小梦谣和容愿姐,我在皇城阻止了内变,这都是命数,这个时候你就应该好好养着伤,没轮到你逞能的时候,更不应该把你直接扯进来……”
净极端起石桌上的茶壶,为两人又续了两杯:
“这个唐璃,名曰映安郡主,这我其实也是从卫兵口中听说的,他是皇上的表妹……这家伙……有些让我难以评判,长得漂亮,但总不干人干的事儿,你说她找我帮忙,好好请不行么非得大半夜的把大家伙全都弄晕了才肯罢休,害得咱们……后来发生那么多本来可以避免的事情……”
净极将茶一饮而尽:
“我知道她也是事出有急,而且一路上也没少帮咱们……我们从汾都安然无恙地走出来,还多亏了唐璃呢,就暂且当做她在弥补我们吧!不然呐,就算是唐璃没绑咱们,照正常的行进路线,我们还是要去汾都的,以我的好奇心,要是碰上那件事肯定想去凑凑热闹,结果最后就……”
“这什么逻辑……我有点被你讲糊涂了,她到底……”康德深笑道。
“哎呀,反正她人挺好的,没有人家,咱可能就折在汾都了……至于她干得这些事儿,确实有些不太正常,甚至有些欠揍。”
“净……净……净极,你……你回头!”康德深语气急促,净极睁眼,见他面容似笑非笑,嘴角一颤一颤的……
回头回头能咋的难不成刚才那废院子里的鬼还能追上来净极边想着,边不屑地把身子拧了过去:
“啥东西还能吓死我”
“你……说谁不太正常你说谁欠揍嗯”
净极全身发凉,此刻这个女人的声音,对于他来说,甚至比那个鬼还要渗人……
“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