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府本宁静,可在三个女孩子的叫喊下,瞬间变得有些凌乱,当然,这凌乱也仅仅指的是听觉。
容愿哪有功夫去考虑这些,此刻她早已和门前的筱筱论起了属于她们之间的事宜。
“容愿,我们去城北的小山坡上野餐吧,然后再去我家住上两晚,也方便准备准备行囊,你看如何”
“真的吗我觉得这个想法很不错啊!”容愿接过筱筱给的果子,很庆幸,这次的果子是甜的:“筱筱,你变了……居然会给我甜的果子。”
“哈哈,怎么样,好吃吧”筱筱露出了很有成就感的笑容“这些都是在北坡上采的,我之前去那儿探了探情况,那儿全都是这样的果子,你吃都吃不完!”
话语间,芷卉气喘吁吁地蹲站在两人面前,她拭去额头上的汗珠,道:
“小姐,你这是要出门吗”
“嗯……我要和筱筱去城北的小山坡玩,这两天可能都不回来住了……”
“啊不行的啊,小姐,就算老爷和夫人都不在家,你也不能这样啊,外面很危险,更何况是那无人的北山坡!”
“哎呀,芷卉,你不要慌嘛,我并不在北山坡过夜,只是在筱筱家住上两晚,而且此行又不止是我自己,还有筱筱呢!”容愿想了想,又道:“更何况筱筱的爹爹很厉害,金州境内又有几个是他的对手,芷卉你就放心,该干嘛就干嘛去吧!”
见芷卉有所犹豫,容愿再道:
“没事的,爹地要是怪罪下来,有我顶着呢!”
“这……这……小姐,你稍稍的等我一下!”芷卉飞速跑回了自己的房间,把生活所需的基本用品大致地挑了挑,统统装进一个布袋子里,打了个小结后挎在肩上,随后又以不减的速度跑回了两人旁边:
“那……那我就跟你一起去,老爷嘱咐过我必须照顾好你!”
“哎呀,我就是出去玩一玩嘛!”
“好了容愿!”筱筱的双手分别搭在了容愿和芷卉的肩膀上:“芷卉姑娘有看护你的职责,脱不开身,大不了就一起去吧,反正我家里的客房有的是,就算赶上高峰期,也会有空出来的,我爹爹更不会介意了!”
“谢谢你,筱筱,真的是麻烦了!”容愿笑道:“叔叔可真好!”
两人兴高采烈地准备着上山游玩的事宜,幻想着各种即将发生的美好瞬间,可这三人之中,芷卉的表情却完全不同于二人,仿佛万千心结凝于一刻,若不是有意压制,那些负面情绪早就在她的脸上绽放开了。
因为她知道,这一走,容府……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所以她才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以收拾东西为由,将自己能带走的所有盘缠首饰悉数揽在包裹里。
而她也暗下决心,暂时将这件事瞒过去,等到了那个地方,那个能保证她安全的地方,再把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容愿。
容愿的父亲叫容凡,母亲叫兰颖初,二人皆是朝廷安插在忠可堂的探信人员,经营着朝廷所设的特殊商线,经常来往于忠可堂盘踞的各地间,做着一些不为之人的秘密交易,正巧也能借此换取一些带有重大价值的情报。
说白了,这工作就是卧底,利益名誉双收的同时,也伴随着极大的风险。
这两人虽然在江湖上并不闻名,但做出的贡献却十分磅礴,靠着经营商线,暗自培养了专属于自己的势力,分布在各个忠可堂的大型聚集地,可以说,忠可堂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这也是为何被忠可堂看管如此严密的“定军剑”的下落会被朝廷所知,但说到底,这“定军剑”终归是个不祥之物。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两人错就错在,居然想靠着自己的人脉,悄悄把定军剑偷回去,此功一旦完成,两人不仅可以带着悉身的荣光回到朝廷,而且还能功成身退,好好地在金州陪着容愿生活,毕竟这些年做着这种见不得人的工作,陪伴容愿的时间可谓少之又少。
这冒失的举动终究受到了惨痛的代价,两人虽赌上性命把定军剑带回了皇城,但是却低估了忠可堂的眼线和他们对定军剑的保护措施,这个过程中,不仅商线被端,甚至连全府的信息都被渗透地一无所有,两人也在定军剑送去后的不久,被逮了个正着。
由于间谍身份特殊,同时掌握着双方的大量情报,所以朝廷并不能对其进行应有的保护,忠可堂行事很绝,立即下令将所有涉及此事的相关人员统统赶尽杀绝,而作为核心的容府,自然也难逃一劫。
容凡已经将府上所有能遣散的人员全部遣散,容愿还以为这府上只是单纯地安静而已。
但所幸,芷卉的身份并未写进容家的门户内,所以她也并不在忠可堂的追杀范围之中,拯救容愿,保护容家最后一丝血脉的大任便交在了她的手中。
这天,容凡亲自将容愿托付给芷卉,自己则和夫人颖初一起,主动出击,为所有人的逃亡拖延时间,这也算是他们为自己的冒失大意做出的弥补,即便这弥补对结局的改变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