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六、六、”
这只大船是官府的船,船上有大明官兵,船身还有炮口,这时几位守炮口的士兵正围着玩骰子,有一个老兵紧张看着掷下的骰子,激动地乱叫。
骰子停下,只落个三,他叫再大声也没用,掷的点数太低,这一把又输了,今天他走悖运,老是输,心里十分郁闷。他一摸口袋,口袋一个子都没有,钱都输光了。
他不甘心想翻本,看身旁小兵,用掌背拍他胳膊说:“小吴,借我十个铜钱。”
这个小吴理也不理,一口回绝道:“没有!”
老兵一听,心里生气,用力推了下小兵“滚开”,站起来想走。
小吴不留神被推倒地,爬起来,心中无名火起,照着老兵,就是一拳。
老兵被打了一拳,大怒道:“你敢打我!”
飞起一脚,狠狠地朝小吴胸口踹去。他输钱又被冒犯,火气一下起来,这一脚劲大,小吴被踢得往后摔,背部撞上炮身,痛得直叫,胸口被踹痛,后背被撞痛,大炮都被撞歪。
小吴心中怒气喷发,吼叫着向老兵冲去。老兵又飞脚踹来,这次小吴有防备,身子闪避开,右手铁拳猛击老兵脸部。
老兵被击中,脸一下肿大,鼻血直流,他不顾痛,怒叫着扑向小兵。
两人拳打脚踹,凶猛地打着,别的士兵想拉开他俩,可是拉不开,两人都已经都疯了,拳脚全开,用尽全身力气,谁也拉不住。
打得正猛烈,忽然一个士兵叫道:“员千总来了!”
打架两个人听到员千总来了,赶紧收手。
这艘船的管带是一位姓员的千总,他正在船舱休息,听到炮口撞击声,立即起身走出船舱,穿过走廊,来到炮舱。
两个士兵看见千总进来,赶紧停住手不打了,低头站着,眼睛溜溜,流露出心里不安。
员千总见两个人打得鼻青脸肿,牙齿掉落,军服撕烂,还沾着血,大炮也被撞歪,心中异常恼怒,他对手下士兵违反军纪不能容忍,喝令道:“来人!给我绑了!”
几个执行军纪的士兵奉命上前,用绳索将两个打架的士兵捆绑结实。
“把他们带上来!”
员千总手一挥,转身走出炮舱。执法兵推着两个打架的士兵,爬上甲板,来到船头。
员千总来到船头,面色铁青,厉声说:“你们两个炮舱打架,触犯军纪,本官执行军法,现在将你们抛到海里去!”
两个犯错的士兵一听魂飞魄散,大声哀叫:“千总饶命!千总饶命!”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场架会让自己丢了性命。
员千总冷峻地看着执法士兵,喝道:“抛下去!”
执行军纪的士兵听到命令,将两个士兵抬起,从栏杆抛了出去,接连两声“扑通”,两个士兵掉入大海,像两块石头没入海里,一下失去踪影。
这事进行迅雷不及掩耳,旁边的士兵都没想到会处罚得这么严厉,一个个垂头看着地上,一句话不敢说。
员千总严厉地扫视士兵,说:“以后谁再在船上打架闹事,全都投海!听到了没有?”
士兵们心中生畏,凛然说:“听到了!千总大人!”
“员千总不愧上跟过太祖,治军严厉,斩杀立决!”
一位老者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船头,出现在员千总身后。这老者仙风道骨,精神矍铄,看过去就不是平常人。他说出员千总早前的事,显然对员千总很了解。
员千总全名员大进,曾在太祖洪武帝殿前做过锦衣卫,后来太祖解散锦衣卫,他被派遣到广东沿海,在这艘官船上做管带。
“袁天师您也上来了,士兵胡闹,打扰袁天师休息,请袁天师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