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八哥言过其实地保证,咱哥俩是多么爱惜器物,决不会损坏屋里摆设,请沙蚝兄弟弟放一百个心。
沙蚝听七哥八哥出自肺腑的保证,脸上没表情,心里却很满意,点了点头,让七哥八哥在房间住下。
沙蚝走出屋,七哥八哥在屋里看摆设布置。
八哥看了眼柜架,摇头说:“这家具做的不怎么样,粗细不匀,歪歪扭扭难看。”
七哥懂货,笑着说:“八弟呀,你不要看家具做得不怎么样,可这都是名贵木头做的,这柯仔岛兄弟比咱梧屿岛兄弟会生活,你看他这柜架桌椅床铺都是花梨木紫檀木做的。”
“哦,”八哥闻到香气,点头说,“是,这家具闻着香香的,是有紫檀香气的。”
七哥指着柜内说:“还有这满柜的瓷器,都是难得的精品。不过说也奇怪,他摆这么多干什么?”
八哥自作聪明猜测说:“他说自己是江西乐安县人,江西人会做瓷器,咱在海上打劫的很多瓷器都是从江西贩运来,他肯定在家见过人烧窑子做瓷器,所以喜欢收藏瓷器。”
“嗯,”七哥点头说,“可能就是这个缘故。”
八哥忽然说:“七哥,你看这么多瓷器,有没有元青花?有元青花,看是不是从咱们手里劫走?”
七哥说:“八弟你说得对,有咱们在官船上见过的元青花,说明袭击咱们船是他们。”
八哥说:“对,咱找找看。”
七哥和八哥两人把对沙蚝的保证都抛到脑后,开始打开柜架,翻看里面的瓷器。
七哥八哥看柜架里瓷器摆了很多,各种形制都有,有瓶碗盘壶,有八棱瓶,有花瓣形口,有五瓣葵口。
七哥八哥在屋里正查看瓷器,沙蚝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准备叫两人去吃晚饭,看见两人拿自己的瓷器,心中大怒,用手指着七哥八哥说:“你们……”
七哥听不好,沙蚝进来,他赶紧拿起一件花瓣形口的碗,对沙蚝说:“‘九秋风露越窑开,夺得千峰翠色来’,沙蚝兄弟,你知道吗?这是一件什么瓷器?”
沙蚝被七哥一句诗说愣了,问:“什么瓷器?”
七哥故作神秘地说:“这是异常珍稀的‘秘色瓷’,相传这种‘秘色瓷’烧造于晚唐时期,只供皇室成员享用,其他人都不得见。”
“哦,”沙蚝被七哥说得起了好奇心,“这么新贵?”
“当然尊贵,”七哥正经八儿说,“到了吴越国王更是命人专门烧制,烧好了就直接拿进王宫。”
“哦,”沙蚝越听越感兴趣,“那它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请七哥详说。”
七哥拿起一只小碗,递给沙蚝,说:“沙蚝兄弟弟你看这只小瓷碗,它胎壁薄而均匀,瓷釉像湖水清澈碧绿,晶莹润泽,匀净幽雅得令人陶醉。”
沙蚝接过小瓷碗,拿在手里,又轻又薄,釉色迷人,有花瓣形口,小巧玲珑,惹人喜爱。
七哥说:“这种秘色瓷烧制出窑时已为人赞叹,诗人陆龟蒙《秘色瓷器》‘九秋风露越窑开,夺得千峰翠色来’,就是赞美它,还有诗人徐夤《贡余秘色茶盏》‘巧剜明月染春水,轻旋薄冰盛绿云’也是赞美它。”
“哦,”沙蚝被七哥念的诗给唬住了,没想到鬼神盗还会念诗。
七哥说:“这‘秘色瓷’由于釉料配方保密,后来失传,人们只有听说,没见着实物,再挖掘出土已经是几百年后的事了,咱们都看不到。”
“哦,”沙蚝越听越神奇,早把不快给忘了,这时转怒为喜,说:“请七哥多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