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两位岛主也饮酒畅谈。
他们面前的烤猪吃去了一半。老胜鳟用手抓肉,往嘴里塞,吃得满嘴都是油。
老胜鳟看着堂下兄弟有事都去问狗爪螺,笑着说:“这狗爪螺知道的还挺多。”
蓝升笑着说:“是呀,七哥是梧屿岛最博学的人,喜欢看书,知道的东西就多,七哥作战还勇猛,每次劫掠他都冲在前头,第一个跳上商船。”
“哦,”老胜鳟笑着说,“狗爪螺平时喜欢看书,以前都没看出来,真是海水难测,这海上还有狗爪螺这样博学的鬼神盗,哈哈。”
蓝升笑着说:“是呀,咱们鬼神盗都深不可测,难以捉摸。”
“对,世侄说的对,咱鬼神盗是难以捉摸,呵呵。”老胜鳟端起酒杯和蓝升干了一杯,干完说:“世侄,你们‘蓝鳍’号出海打劫,狗爪螺冲在前头,他还这么猛。”
“是,七哥是喜欢冲在前头,咱们鬼神盗劫掠生涯,每个都很猛。”蓝升笑着说,说完举起杯,和老胜鳟干。
蓝升的话让老胜鳟想起好几年前在海魔神岛过鬼神节,在鬼市餐馆,他和众位岛主坐着喝酒,席上谈起各自在这一年的劫掠生涯。
老胜鳟这一年大发,劫了许多黄金,他本性高傲,这下更是志满意得,说一年战绩时,声音高得豁亮,眼睛里没有旁人,认为别岛的战绩都不如他辉煌。
老胜鳟高声炫耀自己劫得大量黄金,希望其他岛主能佩服他羡慕他,哪知道这些岛主个个都是强人,哪会轻易服他,根本没觉得他有多了不起。
大悲鲸坐在老胜鳟旁桌,他是石库岛岛主,比老胜鳟小几岁,和老胜鳟一样壮硕,都是属于盛年鬼神盗,心性也很高傲。
大悲鲸这一年干得也不错,带着石库岛兄弟在海上打劫,他虽然没有老胜鳟那样,劫了贵重的黄金,但他每每劫得大船,劫了很多货物,他也很骄傲,对老胜鳟并不服气。
大悲鲸说自己劫了很多香料和粮食,够石库岛兄弟吃用好多年,他就叫鬼商季离来,把这些用不完的东西卖给他,卖了大量的银子,这些银子总值不输老胜鳟劫的黄金。
大悲鲸说完,三斑甘接着说,三斑甘是三斑岛岛主,他比老胜鳟大十多岁,气也很盛,隔着几个桌子向老胜鳟和大悲鲸发出挑战。
三斑甘说自己和三斑岛兄弟没劫得贵重的黄金,也没劫得许多香料和粮食,但他劫了一些罕有的珍宝,有珊瑚翡翠,尤其是一颗夜明珠,黑夜里能照亮整个三斑岛。
三斑甘说得精彩,眉飞色舞,手指努力团成圆形,似乎要指明夜明珠有多圆,多么光彩夺目,只是这么罕见的珍宝当然不能随便出示给人看。
老胜鳟听了,心里气打不过来,屡次想反驳他们,可他还没反驳前两位岛主,又有一位岛主也来较劲。
这位岛主是大秤岛的阿彪鲨,阿彪鲨比老胜鳟小十多岁,他不说劫的货物,只说劫掠时的凶险,而且一件又一件,说了很多事。
阿彪鲨说有一次和岛上兄弟打下一艘商船,上船时候,一个货主拔出怀揣的火铳枪,向自己射击,子弹从脸颊擦过,打正一点就打中自己的眼睛,幸好没打中,只擦破点皮,流了些血。
又一次自己打劫一艘官船时,碰到激烈地抵抗,官船先是用炮火猛烈地攻击海盗船,不让海盗船靠近,接着又用强弩弓箭,射向自己,自己遭受顽强的抵抗,为了避免伤亡,只好放弃官船。
阿彪鲨说最凶险一次,自己劫了一艘船,船主不甘心货物被劫,竟然放火烧起船来,他在船舱泼满了火油,点起火来,船一下烧起来,自己和兄弟被火包围,有的兄弟衣服被烧,有的皮肤有胡子有头发,大家都非常狼狈,不过海魔神保佑,他们还是冲出了火圈。
阿彪鲨激动亢奋,站起手里不停地挥舞着,似乎重现战时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