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升喝尽,放下酒杯,说:“鳟叔,你说大悲鲸、阿彪鲨、三斑甘三位岛主欠缺大气魄,不够豪迈,那蚬子岛岛主黑青鲷怎么样?”
老胜鳟摇头说:“也差些。”
蓝升笑着说:“哦,蚬子岛岛主黑青鲷也差些,他曾经日日出海,连劫一年不歇,海上商船最怕见着他,海上传唱‘黑青鲷,长劬鬼,抢不休,真可怕’,他也不豪迈?”
老胜鳟毫不犹豫说:“不豪迈。”
蓝升说:“蚬子岛岛主黑青鲷也不豪迈,那固儿岛岛主常荣鲳呢?”
老胜鳟冷哼说:“还是不行。”
蓝升笑着说:“固儿岛岛主常荣鲳曾经一个人在海上劫掠,独挑商船上百名护卫,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成功劫获船上财物,这样壮举也不行?”
老胜鳟冷笑说:“常荣鲳、黑青鲷他们那都属于蛮横,普通海盗也能做到,只能在普通海盗中称雄,在咱们鬼神盗里也是一般。”
蓝升讲的这些岛主老胜鳟都看不起,他又想了想,说:“燕尾岛岛主燕尾斑常出奇不意,有如天神降临,出现在商船面前,打商船一个措手不及,无处可逃,又准又快又猛,他可算得最英雄了得?”
老胜鳟仍然摇头,说:“他也没有到别人学不了的地步,别的鬼神盗要学他还是学得了,像咱这样学不了的才是最高明。”
蓝升笑着说:“学得了不好吗?学得了才能垂范后世,后人才会以他为师。”
老胜鳟摇头说:“天才学不了,三斑甘、大悲鲸、燕尾斑那些岛主都很普通,别人都学得了,算不上最英雄了得。像咱这样天纵英才,别人学不了,才是最英雄了得。”
“对,鳟叔最英雄了得。”蓝升笑着举起酒杯,敬老胜鳟,说:“鳟叔,斗蛟节快乐。”
老胜鳟神情傲兀,举起酒杯说:“嗯,斗蛟节快乐。”
蓝升送杯入唇,一饮而尽。
大厅下,七哥八哥苦鲅头和沙蚝汀螺坐在一起,边喝边饮边聊,他们吃着香嫩的烤肉,喝着甘醇的美酒,说着打劫的趣事。
素来不怎么爱说话的汀螺和苦鲅头也兴奋起来,汀螺说:
“有一次打劫一艘商船,他和兄弟们冲上了船,船上的护卫起先也挺勇敢,和咱力战,打了一会儿,知道打不过咱,便趴在甲板装死。
咱不知道他死了没有,便朝他屁股砍了一刀,那个护卫疼得叫起来,瞪着眼睛说:‘我都死了,你还砍我?’
咱听了一愣,问他:‘你死了还能说话?’
他竟然反问咱:‘你怎么知道死了不能说话?你死过吗?’
咱竟被他问住了,不知道死过还能说话不能,该不该结果他?”
苦鲅头也皱着眉头说:“是呀,死了能不能说话?”
八哥说:“死了肯定不能说话,说话肯定还活着,应该一刀结果他。”
苦鲅头说:“不一定,死人会说话,过去咱曾听村里人讲死人开口说话,村里人肯定不会骗咱。”
七哥说:“死人说鬼话,就不知道活的人能不能听懂。”
八哥笑着说:“咱鬼神盗听得懂。”
“嗯,”七哥也笑了,举起酒杯说,“八弟说得对,咱鬼神盗听得懂,呵呵,干!”
“干!”
八哥和沙蚝汀螺苦鲅头都举杯共饮。
沙蚝也说起一件趣事:
“有一次打劫,咱跳上被劫的船,船上人看见咱都跳海逃生,但有一个人却没跳,还在甲板上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