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不认识这个新来的鬼神盗,便问沙蚝:“沙蚝,你后面那个叫什么?怎么边喝边哭?”
沙蚝回头看了一下,说:“是黑皮虾,可能想他娘了,哭了起来。”
八哥说:“哦,想他娘了,黑皮虾来你们岛时间不长吧?”
沙蚝说:“是不长,黑皮虾是崖州人,他有父母还有一个妹妹,他和父亲出海捕鱼,母亲和妹妹在家种田做饭,一家四口人还过得下去。
可是有一天,有一户地主路过他家门前,看到他妹妹年轻,想娶他妹妹做小,托媒人来求亲,他父亲母亲不肯将女儿给人做小,拒绝了地主的求亲。
地主见求亲不成,便想了个毒计,地主叫人向他父亲买鱼,然后将毒药抹在鱼里,送给下人,下人不知鱼中有毒,拿回去煮了吃,结果中毒死去。
地主借口下人被鱼毒死,带着家丁来黑皮虾家中索命,逼黑皮虾父亲拿女儿抵命。
黑皮虾父亲知道地主陷害,坚决不答应,地主便命人强抢,黑皮虾和父亲拼死反抗,可是敌不过他们人多,他父亲被打死,他妹妹被抢走,只有黑皮虾背着母亲逃走……”
七哥八哥苦鲅头听到这儿,都“啊”了一声。
沙蚝接着说:“黑皮虾背母亲逃到他乡,将母亲安顿好,就去找地主报仇,救出妹妹。他在夜里偷偷跳进地主家,寻找妹妹,却没有找到妹妹。
他找到花园,看见一个家丁走过,他从后面锁住家丁脖子,用匕首逼他说出妹妹在哪。家丁告诉他,他妹妹被抢进府里,不从地主,咬伤地主后,跳井自杀。
黑皮虾悲痛下割破家丁喉咙,他要去找地主报仇,那一夜地主出外见朋友,不在家中,黑皮虾在屋里看到地主的老婆儿子,他冲进屋里将地主的老婆儿子全都刺死,然后逃出地主府。
地主回来听说老婆儿子被刺死,异常恼怒,带人去追黑皮虾,黑皮虾被追到悬崖边,无处可逃,只有跳下海,被海浪冲到柯仔岛,咱岛主收留了他,他就在咱岛上做了鬼神盗。
黑皮虾到了咱岛,勇猛劫掠,因为他母亲还在崖州,他心中挂念,这时他肯定喝酒喝着又想起母亲,伤心哭了起来。”
“哦。”七哥八哥苦鲅头听了都非常同情。
八哥站起来,拿了一杯酒,走到黑皮虾身边,对黑皮虾说:“黑皮虾,来,干一杯。”
黑皮虾见八哥过来,拭去眼泪,站起来,端着酒杯和八哥干:“八哥请。”
八哥说:“黑皮虾,刚才听了沙蚝说起你的事,咱也很难过,咱想咱以后有机会,叫人上崖州,去找你母亲,给她钱财,让她过得好些。”
“谢谢八哥,”黑皮虾心里感激,像个小弟弟伏在八哥的肩膀哭。
八哥抚他的头安慰他。
八哥别过黑皮虾,回到座位坐下。
七哥笑着问:“八弟,你刚才和黑皮虾说了什么?他不哭了。”
八哥说:“咱对他说咱以后劫个商船,叫船上的人去找黑皮虾母亲,给她钱财,让她过日子,黑皮虾听了很感谢咱,就不哭了。”
七哥笑着说:“八弟呀,你可要找准人,这人最狡诈,他拿了你的钱,不帮你给黑皮虾的母亲,保不准还会去官府告发,反而连累黑皮虾的母亲。”
“对,”八哥说,“七哥说得对,咱是得注意,不能托付奸人,害了黑皮虾的母亲。”
这几个人,汀螺说话很少,但却很有想法,他举起酒杯和八哥干,干过后说:“八哥,咱可以抓个商人,对他说只要他帮咱送钱给黑皮虾的母亲,他以后走海经商就不会有人劫他,他必定愿意。”
八哥说:“对,汀螺说得对,咱听你的,就这样做。”
八哥说完,又倒酒,举杯和汀螺干。其他人也拿起杯和八哥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