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个无名刀客被团团围住的时候,镖头苏大脚还在山上催促着镖队赶紧离开。但当那个刀客用出一手山上御刀术时,镖头发现自己需要重新评估一下眼前的形势,开始有些犹豫是否要杀个回马枪。而当自己那个莽撞的儿子一马当先挥舞着武器冲下山去的时候,他就已经别无选择,只能带着整个镖队跟着儿子向山下冲锋。
镖头娴熟地催动着马匹,镖队里都是走镖多年的老人,马术要比年轻人好上一些,很快就追上了年轻人,镖队变换着队列,形成一个细长的锋矢,镖头催马在最前列箭头的位置,把自己的儿子放在了队伍正中最安全的地方。
相比匪徒的的喧闹,镖客们显得沉默而冷静。哪怕是在冲锋的过程中,也没有人出声呐喊以壮声势,但马蹄不断敲击地面的声音就如同连绵不断的奔雷有远及近,转瞬之间就冲入了没有丝毫准备的匪群中,所过之处绽放出大片的血花。
在盗贼不得不分出一部分人去阻碍镖队的冲锋之后,薛天成这边的厮杀就更加显出一面倒的态势。
蝉翼的刀刃时而迅猛,时而轻盈的挥动,充满力量的美感。而每一次刀光一闪后,就会有一个强壮的盗匪像是被折断的稻杆一样无声倒地。
强盗头子恨恨的唾了一口,在心中骂了一句,清楚的知道现在的形势已经无可逆转。
看着自己的手下一点点溃败,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干瘪的人头挂在城楼上,和其他的首级挂在一起,一旦有风吹过,人头就被吹的荡起来,像风铃一样来回飘荡碰撞。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不!绝对不能!男人在心中咆哮道。不带感情的看了一眼自己那些正在送死的手下,毫不犹豫的抛下断刀就向后跑去。
薛天成看到正在逃跑的匪首,但那些强盗向是无穷无尽一样,杀掉一个很快就又会有人补上,始终把薛天成团团围住,让他无法脱身。
薛天成挥刀荡开离自己最近的几人,如鲸吸水一般长长的吐息了一口,把身上鼓动的灵力全部顺着手掌灌注到蝉翼上,甩动手臂,猛然将那把长刀朝着那个正在逃跑的男人的后背扔去。
近一人高的长刀此刻却像是一名小巧的暗器,旋转着划着弧线飞向百米开外的匪首。
但是在最后的时刻,或许是察觉到了背后的风声,赤裸上身的男人双手抱头就地一滚,以一个看似滑稽的姿势险之又险的躲了过去,锋利的蝉翼从他的头顶几厘米处擦过。
薛天成皱了皱眉,距离远了之后,御物术的操控能力也会相应降低。如果刚刚他没有闪躲,那把刀应该会精准的把他的头颅与身体上分开。
虽然未能一击功成,但好在薛天成的灵力还有剩余,至少还可以操控长刀再进攻数次,但短暂的思考之后,薛天成便放弃了继续追击的想法,伸手召回长刀。
刚刚那一刀太过醒目,让其他的匪徒也注意到了自己的老大已经不动声色跑路了,一时之间,原本就已经濒临溃败的盗匪们顿时士气全无,有不少人也已经开始效仿着四散逃开。
如果继续执着于那个匪首的话,就会放跑更多的强盗,反而让这些亡命之徒流窜到其他地方,显然会引发更多的惨案。或许又有一个孩子跟他自己一样,在年幼时便突然因为一场人祸就失去了整个家庭。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在看着一个个生命消逝在刀下时,薛天成也丝毫没有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