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处,苏晓寒感知八方,身法一动,说不出的灵飞逸动,奔走似云散似风起,八方支援下令不少才俊压力顿减!
林天豪剑法跳脱,一剑将一位伍长级甲士穿喉,见苏晓寒在剑雨刀山里力战八方,他豪气干云道:“寒弟,好俊的手法,大哥也要来助你一臂之力!”
手腕一转,抖出一个剑花,从剑带身,如金蛇出洞向苏晓寒侧身杀去,同样俊逸非凡!
林云湘则不同,待得落在身后的许多人入阵后,她一眼便望见在乱战中一位浑身浴血的独眼大汉!
那独眼将双拳如钢铸一般,以右拳犹其硕大,竟是一位以外功见长的元丹境!
这片刻间,他已将一位年轻人轰成一滩软泥,杀伤极强,没有犹豫,林云湘锁定这便是她的目标!
那独眼披甲人在人群之中,要过去殊为不易,只见林云湘,以长剑竖胸,全身荡出层层气劲涟漪,“青箩”剑尖闪出一抹刺眼的青光,身形便好似惊鸿翩翩起,急袭直上那独眼将!
她一路直击,不闪不退,剑法快无影踪,竟是那日林旭青江边演化的“江浩碧斩剑法”!
那股清绝凌厉的气势一展,顿时令四周人大惊,没有人会想到这个一身幽兰气质的女子竟有这如此深厚的武学造诣,连功力也如此深厚。
她一路身法轻灵,又以剑法开路,来人无不纷纷侧目退避,若有人退之不及,林云湘见人是西荒人,身转剑走,若是黑甲兵卒,也只一剑了事,剑法一道,她已入深境。
这不过几十丈的距离,她硬是带起了一片血花。
那独眼大汉,悍勇直进,几乎无人能直面他的硕大铁拳,眼见他斜落下这一拳,必然又要带走一条性命,蓦地右侧有劲风袭到,打在脸上竟隐隐生疼!
他心下大惊,虎头一转,只见一道刺眼的青芒直射而来,慌乱之下,他只得双臂交错,迎下了这一击!
“锵锵!”
竟有金铁相交的声音迸出,那大汉只觉一股绝然的锐利刺遍双身,左右臂上已有不浅的血痕裂来,心下惶然,看着眼前已落定的年轻姑娘,独眼尽是一片凝重。
他练的强横外功“金绝神臂”,强度有多高,他心里清楚,早在十多年前,便已有刀剑击之无感,而刀剑卷刃的境地。
到了如今,又是十几年的打熬,自负便是入了流的寻常兵器也比不上他这一双金臂,不曾想竟在这女娃娃手中吃了不小的暗亏,他心中暗忖道:“西荒底蕴果然不可轻视!”
而对方林云湘心中也绝不平静,“青箩”在手上不住轻颤,她不免对眼见这独眼将高看两眼。
“青箩”剑是林家名号第五的宝剑,便是在西荒中那也是排的上号的一流名剑,材质,用料,铸造无一不是上等物,上等人,上等的手法。
剑成之日,便有“莹莹绿意处杀机清绝,精光贯出凌人意”的称誉!
这把剑的锐利她比谁都清楚,短兵相交处,她全力挥剑下,本来想着此人必定双臂尽断,却不料只是留下了两道血痕,好像也没深到多少,此人外功的底子非同小可!
两人之间停滞一瞬便好似气机牵引,猝然又战在了一起,纵使这块骨头有多难啃,无论如何也得一点一点的啃下来!
此时场上的形势大变,最初甲士们以众势压人的场面不复,涌进了新的生力军后,各人皆找到了新的目标,某处易欢纵横捭阖已与一位百夫长斗过几十合,虽说洪元洲甲兵人数仍占得上风,但西荒的年轻人也不至于再节节败退,终究是稳住了脚根。
更甚至因为这些年轻人的质地武功更好,在经历了如洪流一般无匹冲击之下的年轻人们,已经开始展露自己的锋芒!
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傍身的绝学,在经历荒璃多日洗礼已来,一身绝艺终于渐渐的施展开来!
场上的武学绽放,让人眼花缭乱,各类武功不同门类,经由不同的年轻人杀出,特色各异,却不免让对方这些甲兵心中苦楚。
一边恼恨命运的不公,一边隐藏心底的艳羡,能练到这样的武功同样是他们这些人毕生的追求与梦想啊。
此刻在这方纷乱战场上的某处,三人对峙而立,令人惊叹的是在这样疯狂的境地下,他们周身却空出一块方圆二三十丈的白地。
着绿衣的青年,闲庭信步,材质优贵的一袭绿衫仿若一尘不染,望着眼前两个狼狈的同龄人,高傲的眸子泛起了一丝戏谑。
冷漠到俯视所有人的姿态不变,他嘴角扬起微不可察的弧度,望着乱象纷呈的这片战场,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前面如临大敌的两人说话,“哦,江平这些废物果然靠不住,居然让这些西荒蛮子提前赶了过来,看来人数还真不少啊,来了也好,一并收拾罢了,省得我还要再跑一趟,虽说还有三天时日,不过早些办完事,趁早回去的好。”
他对面两人眼神戒备,兀自喘着粗气,正是只有半人高的何子晏和风沐月!
触目惊心的是两人全身血迹斑斑,风沐月拖刀而立,左肩空空,竟失了一条膀子!
碗大的伤口虽然已经止血,但那森森白骨和直接暴露在空气中的猩红碎肉,让人不忍直视。
那何子晏也不好受,一手捂着胸口,嘴里不断泛出血液,明显内伤深重。
这一切无不说明此处刚刚经历过了一场惨烈无比的厮杀,而结果自然不言而喻,始作俑者正是他们正前这位负手而立的绿衣青年洪元洲王家七公子,王心阳。
当他收敛了爪牙,一切平常的自然无二,只是到底不知在王心阳刻意蕴藏起来的内里,他到底强到了何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