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度摇了摇头道:“座上长老只是路过此地,并不停留,我已与她联系过了。”
宋暮雪嘟了嘟嘴巴,自己从小没了母亲,除了父亲对她关照最多的就是青姨,想了想自己好像已经有七八年没有见到她了。
柴度难得露出了一个不算好看的笑容道:“长老特意让我代为问候小姐,说她在门中静候小姐佳音。”
曹务观突然出声道:“柴老,您要回去了?”
柴度似是赞赏又似承认般点了点头,最后看向曹务观,郑重道:“掌门有言:除恶务尽!雪儿便暂时托付与你了。”
天剑顶上,一叶堂后,有梧桐参天。
树冠亭亭如华盖,伴风而动若流云。
宋永修难得能靠坐在这道郁郁苍苍只下,听着耳畔风起云涌,偷得片刻清闲。
一声雀鸣,鸣啭悠扬。
一只全身青羽的大鸟破开层层云雾,落在梧桐之上。
绿意轻摇,震落一片黄叶,飘飘荡荡。
宋永修伸手屈指一弹,那黄叶当空碎开,变作一行行字符排列而开。
所叙之事正是曹务观一行在宁南州的情况。
看罢,他大手一挥,字符消散,又化黄叶,坠落在地,碎作尘埃。
宋永修伸了个懒腰,起身看向树梢之上的青鸟。
“青云,你怎么看?”
那青鸟自顾自打理着自己的羽毛,并不理睬。
宋永修也不生气,陪着笑脸又道:“青长老,何故对本门主的话置若罔闻啊?”
只见那青鸟旋身而下,竟化作一绝色女子。
那女子体态柔美,楚腰蛴领,仙姿玉貌,银发垂腰,一身轻纱羽衣,明媚动人。特别是那双颀长笔直的双腿,粗一分则胖,细一分则瘦,唯独如此匀称最是摄人心魄。
她玉足浮空,不踏尘土,莲步轻移间已到宋永修面前。
只见她面露倦意道:“我刚回来,有些疲惫,所以没有听的明白,还望掌门勿怪。”
宋永修摇了摇头道:“我怎么会责怪你,只是只想听听你对这事的意见。”
“我能有什么意见,”说着青云回身飞落在梧桐树上,“哪怕柴度不在身边,雪儿身边还有个鬼精的曹务观,能有什么事?不过,如果一定要担心出事,那我倒是想说,你女儿像极了当年的我,而那曹务观倒是像个负心汉。”
一句话就将宋永修带回到了过去的种种,最难消受美人恩,想到那一幕幕往事宋永修欲言又止,最后道了声:“你刚回来好好歇着,我改日再来看你。”
一叶堂中,众太上长老齐聚。见宋永修进来,皆是眼观鼻,鼻观心。一早就听说门中座上长老青云回来了,掌门推掉了门中一切事物专门前去迎接。
宋永修与青云之间的事,这群老人多少都是清楚的。此时见宋永修面色无喜,便知无喜既是悲,谁也不会在这时去触霉头。
宋永修落座,看着堂下神态一致的诸位太上,笑了声,摇了摇头。心中想着:这帮老狐狸,可真是人老成精了。
“诸位太上,”他正色开口道,“今日将各位叫来,只为一件事。”
说道这里,他顿了顿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扫视着堂下众人。直到所有人都将眼光投来时,他才开口道:“我意重开山门,十二峰都需选派弟子砺剑天下。”
太上首座沈涛杵了下身前的拐杖道:“我天剑门已有数百年未开山门,至于砺练,门中十处秘境难道比不上这凡间?”
宋永修开口道:“诸位应该已经看过青长老送来的书信了,曹务观所遇之事并非个例。据我所知,南方十六州皆有类似事件发生。如今,各州门派皆受其乱,正当此时,我天剑门既为南方魁首,更不能独善其身。此番砺剑,凶险恐超秘境。因此各峰选送之人,必须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下山前往各州处理此事。”
沈涛闻言抬起眼看向宋永修道:“掌门可当表率?”
宋永修笑了笑,果然在这等着他。
“我已命柴度返回山门,并已命人告知宋暮雪和曹务观,宁南州与江州两地只有他们两人处理,门中不再指派任何人进行支援。如此安排,沈太上可还满意。”
沈涛闻言,赶紧抱手道:“掌门严重了,老夫并无冒犯之意。只是恐此令下去,各峰会有微词。如今掌门既已做表率,各峰也应当遵从,若还有不愿者,老朽愿替掌门代为训教。”
宋永修笑了笑道:“沈太上乃我天剑门柱石,此等小事就不必躬亲了。如果各位没有异议,此事明日便会通知各峰首座。”
“我等无疑义,谨遵掌门令。”众太上拱手道。
星月帝国文浩三年,六月廿三。天剑门重开锁闭了四百余年的山门,九山十二峰年轻一辈精锐尽出,天下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