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出事了!”那女子看到那符号眼神一沉,她回过头对着两人道:“带他去雾阁。”
说完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原地。在她消失的瞬间,又有十几道黑影闪出,向着那符号的方向疾驰而去。
朱九天辨认了下符号的位置,居然是那三个妖修逃窜而去的方向。
不待朱九天多想,那两人上前,一人抓住朱九天一条胳膊,随后同时拿出两张符咒,向着天上一扔,单手掐出一个手诀。
一阵浓雾弥漫开来,将三人围在其中。片刻后一阵劲风吹过,将那雾气扫开,只见那里已经空空如也,朱九天和那两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不多时,黑衣女子身影出现在一片竹林之外。
见她出现,从竹林中瞬间闪出三道人影,对她鞠躬行礼,随后一道人影近站到她身侧,耳语了几句。
黑衣女子听完后问道:“可还有人活着?”
“外院执事白鸿还有一息尚存,已经送去治疗了。”
黑衣女子挥了挥手,三人点了下头,再次闪身隐入竹林之中。
女子迈步缓缓走入竹林,渐渐地四周打斗的痕迹越来越多,倒塌断裂的竹子随处可见。
再往前去,大片大片的竹林因为激烈的打斗而被震断、击碎甚至化为粉末,竹子的碎片铺的满地都是。
连片的血红在青黄一片的碎末中显得分外鲜艳,断肢残躯还未被完全清理干净,空气中竹子的草木之味夹带着血的腥臭,惹人作呕。
黑衣女子却如常般,缓步走过没有丝毫的不适。
又走了几步,已经可以看到碎裂的结界边缘,十几个身戴白云徽章的人看到女子,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向她行礼致意。
女子只是象征性地点了点头,来到一具铺盖着白布条的尸体前。她拉起白布一角,向内看去,里面躺着一具十六七岁男人的尸首。
有人来到她身边开口道:“此人名叫柏一波,越城九霄门弟子,是江州中郎将柏一山的次子。”
女子点了点头,语带问询道:“他身上怎么有妖气?”
“我们赶到时,这里所有人除去白执事,其他人都死了。而当时柏一波就趴卧在白执事身上,根据他腹部的穿透伤来看,肯定是替白执事挡去了妖修的一击而死,妖气也很有可能是那时候沾染的。”
女子将白布盖上,站起身道:“也就是说,当时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我们现在一点都不知道,只有等白鸿醒过来了?”
那人被问的有些不知所措,揶揄了半天点了点头道:“因为第一时间赶来的人都牺牲了,所以目前的情况的确是这样的。”
女子深吸了口气又问道:“伤亡如何?”
“执事堂死了七人,重伤一人,我们死了六人。”
“对方呢?一个都没有留下?”女子问出这话的时候语气明显加重了几分。
那人立在下首,低垂着头不再言语。
女子伸手扶了扶额头,过了片刻道:“下去忙吧。”
那人闻言弯腰示意了一下,小跑着离开了。
女子从袖中拿出一张白纸,随后翻手变出一支笔在那白纸上开始书写事件的情况。
等写完后,她将这张白纸向着空中一抛。白纸浮空,自行扭转折叠变做一只小鸟向着远处飞去。
烟雨楼执事堂内,虽然已经子夜,却依旧灯火通明。进进出出的人员或脸色阴沉、或神情悲愤、或脚步匆忙又或颓然倒地引得一片惊呼。
“让那老匹夫死那!谁都不许扶他!”一声怒喝从执事堂内传来,众人刚将那颓然于地的老人扶到一半,闻言无奈只好放了回去。
若朱九天此刻在场定会认出,这倒地的老人正是那日在报名处为他指路的老者。
章啸天喝声完,一甩袖子,回到桌案旁,端起茶碗,心中却烦躁难耐,一把将那茶碗摔在地上。
“啪嗒”一声茶碗碎的四分五裂,声音清晰可闻。所有人都偷瞄着这位烟雨楼执事堂的堂主,堂内众人此时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你们都看什么呢?都愣着干什么呢!给我老子查清楚!这帮妖修是怎么混入烟雨门的!是谁在那‘人’字区内设下的阵法!是谁打开了守护大阵帮那些妖修逃脱了!查不清楚,老子扒了你们的皮!”发现四周一片寂静,章啸天抬起头,发现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看向这边,顿时大怒道。